嵇雪眠不理他,脚步不停走到水池边,一把将双蛇平安扣扔进了水池。
他这一乍,水面出现了一点小水花,锦鲤游了过来,吐着泡泡,以为他是来喂食的宫女,都张大了嘴巴。
段栖迟轻车熟路地从假山后面的一个凹槽取出了点粮食,他们和你一样,都很贪吃。
嵇雪眠翻了个白眼,凤眼一斜:你说什么?
你想哪去了?段栖迟故意气他,我说,我给你熬的酸梅汤,你都喝光了,真贪吃。
这下子就连耳根都红透了。
嵇雪眠再也不想理他了,转身就回了国子监。
段栖迟亦步亦趋跟上来,嵇雪眠想了想,还是问他:你什么时候熬的?
今天早朝上到一半,抽个空就熬了,在你宫里。段栖迟同他并肩,缓步而行,很享受的样子,我早就知道今晚唱戏,特意温好了叫林渊送来的。
嵇雪眠没想到,注意力在另一处:为什么上到一半就走?百官会认为你故意不给宣沃面子,你是他皇叔,他会很难做。
段栖迟推开国子监的大门,很不解:可是大忠臣首辅大人也没去上早朝,有什么立场说我?
我不去上,还不是因为你?嵇雪眠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迈进去,甩袖,总是这样,被人发现了怎么是好?
段栖迟点头,也是,毕竟你没少弹劾我,要是被看见咱们俩都滚到一个床上去了,还指不定什么腥风血雨呢。
嵇雪眠忍无可忍,王爷有事没事?没事就回你的王府去。
今天晚上的药还没喂你喝呢,一天三顿,省一顿都不行。段栖迟笑的像一只狐狸,快要入夜了,走,回咱们俩住过的宿舍去。
段栖迟所说的那间宿舍,在一棵三百年寿命的树后小院子里,因为是帝师住过的房间,一直为他留着,已经没有学生再住了。
正值秋夜,院子里粉白的芙蓉花开了满院,淡淡的香气飘在半空中,落在陡峭的屋檐上,夜色娴静如水,竟如画中仙境。
院内屋落修筑得规整,一点差错都不出,是顶级的工匠花心思磨出来的活儿。
曾经他们俩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之间只隔了一面墙。
就这一面墙的距离,段栖迟愣是等了十多年,才有机会给墙凿出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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