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便绕到台阶下,站的比他矮了一阶,给你当垫背的。
摄政王府的台阶很长,一阶一阶下足有二十阶。
段栖迟便步步后退,嵇雪眠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走下来。
他握着段栖迟的手,就不用再去扶玉栏杆,不自觉地被他牵着走。
段栖迟轻轻数台阶:二十,十九,十八
嵇雪眠突然就犯起懒来,也不想去数,也不愿意去看脚下的路,就这么交付给他,也不错。
最后一个台阶,两人站定,早就准备好了两把小铁锹,用来挖地。
段栖迟选了一棵桃花树,走过去,拍拍树干,挺结实,等到明年开花,酒也就能喝了。
嵇雪眠想动手挖地,被段栖迟阻止了:你歇着吧,我来。
罐子被手脚利落的小厮搬过来,见摄政王有心自己挖坑,就撤到一边去了。
嵇雪眠就看着他一铁锹一铁锹挖坑,直到挖出了个不小的坑。
两个人一起把罐子放了进去,然后给它结结实实埋了起来。
段栖迟拍拍手: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等。
嵇雪眠:等多久?
段栖迟大概掐算了一下时日,笑了笑:等明年春来的时候。
明年春来,说起来很久,可是眼下这局势,看起来又很远。
段栖迟一步一步靠近他,嵇雪眠没有躲开。
他轻轻揉上嵇雪眠酸|胀的腰腹,别的不论,刚才可是你输了。
我知道。嵇雪眠认赌服输,冲着段栖迟微抬下巴,你过来。
段栖迟得到授意,看着他的眼角越来越潮,长睫扑闪着,便故作镇定地靠近了他。
司伶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风雪之中,俊美挺|拔的摄政王一丝不晃地站着,虽然负着手,却死死盯着他怎么也不够看。
嵇雪眠就挑起他一缕乌黑的发丝,附到他耳畔,咬了下嘴唇,心里砰砰直跳。
段栖迟并不着急,他出神地望着嵇雪眠的侧脸,鬼使神差地伸了食指,戳了戳他雪白的脸颊。
指腹|下有一个小小浅浅的梨涡,轻轻揉了揉,指尖就戳的更深了一点。
你从小就有这个梨涡,就是不爱笑。
嵇雪眠的脸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北风太冷,还是汤婆子太热,熏的他脑子都开始迷糊糊的。
你怎么知道的?
段栖迟眼里只能看见他那张清冷秾艳的美人面,冷如霜雪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轻声来问自己。
他靠着茶几坐下,把人抱到腿上,去吻他的下颌角,心情很好地回答他:你还有哪里是我不记得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