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试探曾如易是谁的人?
府衙门口,季顺在这里接应。
“可赶巧了,今日大家都去看押解袁伯爵去了,府衙没人。”季顺不知刚才的情况,乐呵呵的说着。
采郁哼一声,瞪着他:“还说呢!也没个人告知下别走兵部门前那条道儿,让小姐挤着人群过来的!”
“啊?”季顺快步到另一边扶着周念蕴,“小姐没事吧?”周念蕴摇摇头,帷帽摆动下季顺偷瞥,见她并无不悦才放下心。
季顺早就打点好,三人畅通无阻来到府衙后院,曾如易坐立难安的在屋里等着。一见周念蕴,他立刻要跪。
“免了。”周念蕴先说道,曾如易忙谢恩招呼她坐下。动作间牵扯到伤口,虽然他面上不显,但额头当即出汗更多。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周念蕴不动声色先寒暄:“大人可好些了?”
“劳您挂念,已快全好。”约莫是种习惯,曾如易想也没想的说出口,对上周念蕴拿下帷帽后探究的的眼神,他立刻哑火,“……还有些余痛,不过的确比前些时候好多了。”
周念蕴笑着点头:“曾大人觉得这顿打,挨的值吗?”
不知公主问这话的意图,曾如易不敢乱说,只能小心着:“只要公主出了气,下官便值。”冠冕堂皇的,听了叫人牙酸。
“就算等不来朝廷的钦差,惹恼本宫袁家也是要进大理寺。”想他家之前还叫嚣着兵部没权管,如今的下场可算是袁伯爵求仁得仁了。
曾如易低着目光不说话。他那回操之过急,被看出意图不稀奇,只是被周念蕴当面讲出来,总是面上无光:“要我说,曾大人这次兵行险招,是步妙棋。”
曾如易讪讪的笑着,没反应是对公主不敬,可他实在笑不出,一时神色很滑稽。
“大理寺有本宫一道令。”采郁和季顺对望一眼,公主之前不是追回了么?他们偷偷抬眼,果然见曾如易面露感激。
周念蕴这会儿才将帷帽拿下来,与他开诚布公:“大人预备如何谢过我?”
“只要公主开口,下官万死不辞。”曾如易拱手道。
周念蕴笑了,抬手虚扶他一下:“大人说笑。你此番替百姓除害,替朝廷拿住徇私枉法之徒,升官是指日可待,怎么还说起死不死的话来了。”她越说曾如易头越低,态度谦逊的离奇。
挥手让采郁和季顺后退,周念蕴压低声音:“曾大人可有中意的官职?”
这话什么意思?曾如易一愣,对上她深沉的眸子:“大人若有意入京,本宫有的是法子成全你,只要大人你拿出点……”
“下官不敢。”曾如易猛的起身,“砰”的将凳子碰倒,周念蕴不合时宜的想起在那日荷花池小筑的徐玉朗,这难不成是府衙传统?
下一瞬,曾如易的话拉回周念蕴的思绪:“下官弹劾袁家是不忍他玷污科举,助长不正之风,阻了多少有志寒门学子。”他掷地有声的回,“下官不图回报。”
“大人是觉得本宫的话不够分量?”这是被回绝了。周念蕴不气不恼,对着他玩笑似的:“公主的话没甚作用,那若是由皇子开口呢?”
“朝中若真要赏,下官自不会推辞。”曾如易不接她的茬,周念蕴盯着他的神色,不想错漏一处,“容下官说句不好听的,自己腆着脸求来的,不如不要。”
一再拒绝周念蕴的示好,曾如易背后汗涔涔的,可始终不肯退让一步。这一番下来,周念蕴也摸不清他是真的孑然一身,还是心机过重不肯透露丝毫是否投靠了老三。
“今日见了曾大人,你无事便太好了。”眼见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周念蕴复又拿帷帽戴上告辞,“至于曾大人要如何谢过本宫……”
曾如易等着她的说法:“你手下万绅最常流连市井,叫他帮本宫找一处安静的宅子,别馆势大,本宫住着实在显眼。”
曾如易赶忙应承下来。这事一点不难办,用来谢恩是公主宽仁。只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公主的意思,是要在琼州长住了。
第12章.真心我想替你赎身。
博山炉里细烟袅袅,徐玉朗端坐在案几前恍若隔世,仿佛这大半个月与袁家周旋,为此事奔波的场景只是他做的一场梦,梦醒时他仍在别馆抄经。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徐玉朗心不在焉,再次偷瞄一旁看书的周念蕴,这回被逮个正着。
“两遍抄完了?”这视线周念蕴想感觉不到都难,她将书页折上一角放在一旁,朝他走过去。
“尚未……”徐玉朗嘴上回着视线来不及收回,慌乱间一滴黑墨滴在纸上迅速晕染开,纵使他动作飞快,墨汁浸得更快,一连几页的经文都无用了。
“你可别赖我。”周念蕴没料到会有这茬,对上他懊恼的眼神想也没想的抢先开口。
“不赖你。”徐玉朗好脾气的将没法用的经文挑出来放在一边,不忘自我反省,“是我手抖。”
毛毛躁躁的徐大人。
周念蕴颇感好笑,这就是袁家一事之后琼州百姓心中沉稳自持的女婿榜首?听说他住的那条本无人问津的小巷子现已门庭若市,不知徐玉朗是否会将来别馆看做他避开琐事的机会。
“我来是监督你,又不是要吃了你,你总这么慌张做什么。”周念蕴说着,明知徐玉朗手足无措地眼睛都不晓得看哪儿好,坏心眼的拿了张凳子在案几另一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