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晚想起这男人被她碰一下就浑身紧绷,擒住她的手“誓死捍卫贞洁”的景象,不由得暗自发笑,于是故意咬重了“清清白白”四个字。
就在众人争执不休之际,从外又来一人,先闻其声。
“臣叩见贵妃娘娘——”
只见来人身材伟岸,面方口阔,自有一股大将气度,正是兵马大元帅江肃。江肃进来之后,先是对贵妃行礼,随即怒目瞪向拓跋泰,呵斥道:“逆子还不跪下!”
拓跋泰闻言也不做辩解,利落跪地,双目垂下。
“你身为臣子,须得谨言慎行,怎可因救人心切而失了分寸?”江肃语气严厉,“若是被有心之人编排,贵妃娘娘因此清誉有损,你万死也难辞其咎!”
乍被扣上“有心之人”的帽子,房牧山又要暴起发火,江肃却不给他机会,抢在他开口之前赔礼道:“年轻人不懂规矩,闹了一场乌龙,让王爷和房将军见笑了。二位身为长辈,提点晚生后辈乃是用心良苦,老夫在此谢过了。”
这番话反将一军,闹得房牧山不好发作,只得憋住一口气,半晌才冷哼一声。
镇南王捋了把胡子,道:“江大帅言重了,本王听闻拓跋小将军素来治军严厉,赏罚分明,想来断不会行那等大逆不道之事,不然大帅你头一个饶不了他,是吧?”
话中有话,摆明了就要揪着这件事不放,想拿军法处置拓跋泰。
江肃一听,暗道这只笑面狐颇难对付,便以退为进道:“王爷言之有理,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是要给这小子长长记性。来人!”
他大手一挥,指着拓跋泰令道:“拖出去,杖责三十。”
两个随从上来就要架起拓跋泰。
“慢着。”
崔晚晚刚刚出言制止,房牧山就讥讽道:“贵妃娘娘这是舍不得了?”
“房将军这喜欢妄加揣测的坏毛病,真像那什么改不了什么。”崔晚晚此刻眼角泛红,我见犹怜,说出的话却不软绵绵,“既然你们觉得拓跋将军冒犯了本宫,那应该由本宫罚他。”
镇南王问:“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宫刑的话——”崔晚晚慢条斯理,只说了几个字就去看拓跋泰,只见他视线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肃闻言内心一惊,正欲开口求情,只听崔晚晚又接着说:“算了,看他粗手粗脚的,哪儿能伺候得好人,宫里又不缺内侍。”
她扭头问佛兰:“对了,旺财哪里去了?”
“回娘娘的话,已跑出去三四天了,估计是去找东西吃了。”
崔晚晚不满道:“放着上好的肉不吃,偏要撒蹄子乱跑,真是狗改不了那什么。”
房牧山这才后知后觉她之前的那句“什么改不了什么”是在骂自己,险些气得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