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兰咄咄逼人之下,更衬托得哭诉的画屏楚楚可怜。寻常男子见状一般都会不自觉偏向弱势的一方,而崔贵妃跋扈嚣张也不是一两日了,残暴善妒动用私刑这些事一旦坐实,少不得要惹新帝厌弃。
可拓跋泰不是寻常男子。
他没有耐心听女人吵架,遂招来福全,指着画屏:“拖下去审。”
画屏万万没料到竟是这个结果,终于大惊失色,被侍卫反剪双手带走的时候尖嚎道:“就是贵妃做的!陛下您信我——陛下——”
崔晚晚也愣了愣,还以为要再玩几个回合,哪知道拓跋泰这厮不按常理出牌,快刀斩乱麻。
“来。”
拓跋泰亲自盛了一碗羹放她面前,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发什么呆,用膳。”
崔晚晚眨眨眼:“您不怀疑我?”
“怀疑什么?”拓跋泰干脆舀起一勺喂到佳人嘴边,“不是你说的,宫里的龌龊事连飞檐上的立兽都看腻了,这等子低劣把戏还糊弄不住朕。张嘴。”
崔晚晚被塞了满嘴软糯甜羹,刚咀嚼咽下,又来一勺,接二连三,拓跋泰把一碗羹都喂完了。
看他还要夹菜,崔晚晚连忙捂嘴拒绝:“臣妾吃不下了!”
“再用些,不要老是说没力气。”拓跋泰强势不容拒绝,意有所指,“总得让朕尽兴一回才是。”
崔晚晚目瞪口呆。
敢情这些日子她腰都快断了,这厮竟还隐藏实力?
直到亥时,拓跋泰还在摘星楼看折子,折子是之前福全送来的,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走了。
崔晚晚倒没有打扰他,自顾自翻着那堆纸帖,不过却几次三番地抬眼打量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终是忍不住,找佛兰沏了一杯茶亲自端过去。
“陛下请用。”
茶碗放下,拓跋泰捉住她困于怀中,问:“想做甚?”
“夜深了,您是不是该——”崔晚晚也不明说,只是一双眸子往外望。
拓跋泰笑:“赶朕走?贵妃不怕孤枕难眠?”
“臣妾睡相不好,怕扰了陛下的清梦。”
“无妨。”拓跋泰索性让她死心,“朕今晚就歇在你这儿。”
“可、可是……”崔晚晚吞吞吐吐,干脆把心一横,“臣妾人微力薄,陛下如此伟丈夫,请恕我无福侍奉。”
拓跋泰一怔,片刻才反映过来她指什么,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