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赐冰之后,拓跋泰私下召来白崇峻。
虽然把陆湛丢去了宗正寺,但他当初所提的“上察百官,下摄众司,巡查缉捕,审讯诏狱”这些事,倒是提醒了拓跋泰,组建一支直接听令于天子的绣衣使,迫在眉睫。
绣衣使不同于前朝御史,更不同于禁军十卫,人数在精而不在多,并且要足够隐秘,方便做一些不好拿到台面上的事。拓跋泰雷厉风行,先是命白崇峻挑选合适之人,然后集中密训。
但又在绣衣使头领人选上犯了难。
抛开崔晚晚的未婚夫婿这一条,再没有人比陆湛更能胜任,可拓跋泰想杀他还来不及,怎会把绣衣使交给他统领?所以只能暂由白崇峻先把人管着。
“陛下,臣要告病。”白崇峻这段时日可谓忙得脚不沾地,竟也学邓锐那般扯着嗓子嚷嚷,“每天睡不足三个时辰,长此以往,臣就要英年早逝了。”
他一张白净面皮变黑不少,眼底下也确有乌青。
“辛苦你了,再等等,待寻到合适的人再说。”拓跋泰先是安抚,又道,“朕看你龙精虎猛得很,一时半会死不了。”
白崇峻叫苦连天:“臣哪里龙精虎猛了?精尽人亡还差不多。”
拓跋泰嗤笑:“你精神不济怎么还能日日去找房英莲?她让你精尽人亡的?”
“臣是去找她切磋武艺。”白崇峻当然不承认自己的小心思,狐狸眼转了转,“要不陛下让她来给我做个帮手?臣实在是分身乏术,自顾不暇,力不从心……”
他絮絮叨叨得烦人,拓跋泰睨他一眼:“可。”
白崇峻喜出望外:“谢陛下!”
“不过,”拓跋泰岂会让这只老狐狸得逞,“你二人一同暂代绣衣使,她为主你为副,你一切听她安排。”
白崇峻:“……”
今日帝驾本应回宫,但拓跋泰念着崔晚晚难得出来一回,眼见天色渐暗,索性让其余人都回去,而自己和崔晚晚悄悄在山庄住下。
堂堂天子,在凌烟楼前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凌烟楼门窗紧闭,福全推了推只听锁链哐当作响,里面一把铁将军看守,他又喊了半晌的门,迟迟才有人来,从内把两扇门拉开一条缝,露出半张讨喜圆脸。
金雪不敢看圣上,鼓起胆子对福全道:“大监,娘娘睡下了。”
“陛下来了,快把门打开!”福全使劲儿给小丫头使眼色,埋怨她不懂事。
“奴婢打不开。”金雪奉贵妃之命违逆天子,怕得不行,瑟瑟道:“钥匙在娘娘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