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无解的棋局,怎么走都是穷途末路。
崔晚晚抬手拭泪,哽咽道:“这次我不是任性,我只是、只是贪心了一点点……我想过好今年,就今年。”她扯着崔浩的袖子,仰起脸泪痕斑驳。
“二哥,给我些时间,我不想遗憾。”
崔浩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看她痛不欲生自己也心如刀绞,他妥协叹息。
“小晚啊——”
湖边夜深露重,待到平复心绪,兄妹二人离开此处,往营地回转。
此时崔晚晚脸上已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她又恢复了明快娇俏的神情,背着手蹦蹦跳跳:“待会儿那个人要是发火,二哥你要帮我挡一下。”
崔浩不满自家小妹三句不离别的男人,哼道:“莫非他要打你?”
“打是不打,但他磋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崔晚晚拍着胸口心有余悸,“我怕得很。”
崔浩皱眉,心想什么磋磨?十八般酷刑?
可还没等他们走几步,赫然见到拓跋泰矗立在不远处,夜色银辉下一道岿巍身姿,他背对着月亮,脸庞隐藏于阴影之中,一时看不清神色。
崔晚晚暗道不妙,连忙先发制人:“陛下,他是我二哥,崔浩。”
可千万不能让他误会自己要私奔之类的,否则又是一场醋海翻波,随时颠碎她这只小船。
拓跋泰还是一动不动,嘴角绷紧一声不吭。
“郎君?”崔晚晚猜他还在生气,朝着他走过去,像从前那样好言哄道,“别气了呀……”
拓跋泰拔腿抬步,目不斜视的样子,却在与她相遇时擦肩而过,径直走向后方的崔浩,猛地动手。
崔浩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狠狠一拳,嘴角都渗出血来。他怒极反笑,顿时暴起还击。
这边的打斗动静很快引来了其他人。拓跋泰武将出身杀伐悍勇,招招都是冲着置人死地去的,而崔浩闯荡江湖武艺不凡,加之心中憋着一股气,反击也不留余力,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白崇峻以及房英莲,还有斛律金和他的两个儿子,加起来总共五个人一齐上阵,这才好不容易拉开了缠斗的两人。只见拓跋泰和崔浩各自负伤挂彩。
崔晚晚简直气炸,上前去踢了一人一脚,呵斥道:“你俩能耐了啊,当我死人吗?!”
贵妃发怒这才震慑住两个男人,他们被扯着回了营地,分别塞进不同的帐篷。
崔晚晚先去了崔浩那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数落了他好一通,然后把人交给房英莲看管上药,这才去看拓跋泰。
营帐门口正好遇见白崇峻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伤药,看样子还没用。白崇峻见到她欲言又止,一脸纠结。
“让我来。”崔晚晚径直接过药,对着他莞尔一笑,“县主与我二哥在一处,白将军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