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嘴上嫌弃,可她心里也时常冒出“如果当年……”这样的念头。
终究只能想想罢了。
一晃到了九月,宫里传出崔晚晚身体不适的消息,对外只说是去了一趟北地水土不服,自打回京就夜不能寐,太医令看过以后建议挪个清静地好好休养。
今上宠爱贵妃是众所周知之事,于是特许她搬出长安殿,去南苑行宫长住,并且还住的是天子寝宫飞霜殿。
白玉雕砌的汤池之中,崔晚晚被抵在池边,乌发高挽,如天鹅般高高仰起修长白颈,檀口微张,好似要接住天上落下来的星星。
温热的水如浪花般打在交缠的两人身上,水面波澜起伏,久久都未平静。
自崔晚晚搬到行宫以来,拓跋泰要五六日才能抽空来这里一趟看她,两人颇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意味。
热气氤氲加上搓磨,她从汤池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肌肤泛粉,软趴趴倚在拓跋泰怀里,裹着长袍抱回室内。
第82章栗子我的御笔被旁人用过了……
二人更好衣,佛兰才进殿来,捧着的托盘里有一碗药。
崔晚晚面不改色,端过就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拓跋泰擦去她唇角褐色的药汁,目露怜爱地问:“苦不苦?”
“有点。”崔晚晚点头,然后喝了一盏清水压下苦味。拓跋泰见状要拿糖给她吃,被她制止:“不吃了,太医令说吃药时要忌口,否则药性有变。”
她从前娇气又嗜甜,吃药总是佐以蜜饯糖果,如今为了能给他生儿育女,连爱吃糖这个习惯也改了。
拓跋泰觉得心疼,伸手抚摸她的额顶,道:“别太为难自己,来日方长。”
“吃些药而已,算什么为难。”崔晚晚笑嘻嘻过去扑倒他,在他下巴处又啃又咬,猫爪子乱钻,“郎君都七日没来了,快让我看看我的御笔被旁人用过了不曾?”
顽劣如她,总有法子让人哭笑不得。他没好气道:“刚才没收拾够你是不是?”
他顾及着她在吃药调理不敢狂放,不料还要被她怀疑甚至嫌弃。
“是不够呀。”崔晚晚撩拨人的道行跟千年妖精差不多,“小碗没吃饱,好饿呀——”
于是她又吃了两顿“宵夜”。
崔晚晚累得手指尖都没力气抬起来,伏在床上沉沉睡去,拓跋泰见她睡着悄悄起身,出去喊人传太医令觐见。
自打贵妃到行宫调养,太医令也奉旨过来。拓跋泰开门见山问道:“调理了一段时日,贵妃现在究竟如何?朕要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