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话,等褚汀白看到摇摇欲坠的山门和破旧不堪的道观时,怀疑的眼神看向卿砚柔,“你不会是想拉赞助吧?”
卿砚柔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去。
小砚和宁景淮正在帮着见一道长给院子里的蔬菜浇水,宁景淮还时不时的偷偷摸那翠色欲滴的嫩黄瓜。
“爷爷,我回来了。”
卿砚柔做过去把见一道长手里的水瓢接过递给小砚,扶着他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卿砚柔给见一道长倒了一杯茶后见发现周围过分的安静。
抬头看褚汀白还站在门口,眉头紧皱的看着不远处明显是纸做的圆滚滚的雪人,并且还在动!
做了鬼以后的宁景淮敏感许多,放下戳黄瓜的手回头正对上褚汀白的视线。
“啊,汀白。”
宁景淮大概是忘记自己现在不仅是个鬼,而且还拥有一个纸做的身体,看到褚汀白就激动地起身朝他跑去。
褚汀白这十九年来一直是一个坚定不移的马克思主义唯物论的拥护者。
可看着眼前这个圆滚滚的雪人朝自己飞奔而来,脸上只有几笔粗糙勾勒的五官,原本就粗糙的五官这会儿因为激动而变得更加扭曲!
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褚汀白在那雪人即将触碰到自己时,宕机的大脑瞬间清醒,毫不犹豫的抬腿一个横扫把雪人踢到一旁。
宁景淮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飘在空中。
卿砚柔摇摇头,把飘在空中的雪人拉下来,见它的肚子破了一个洞,像漏气的皮球一样瘪了,赶紧拿出符纸往上一粘。
“他现在这个就是一个用纸糊的身体,经不住你那一脚。”
卿砚柔粘好破洞,把它放在地上转身对褚汀白说。
“这是个什么东西?”
褚汀白的情绪起伏明显大了许多,脚步往后退。
向来冷谈的表情此时也有些崩溃,原本白皙的脸庞因激动而泛起些许红,整个人像只炸毛的豹子。
刚落到实处缓过劲来的宁景淮在听到最亲爱的表弟说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时,原本因见到亲人而激动地心瞬间冷静下来,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却没注意地上有颗石子,一下又磕破了,下半身咻的一下全漏气,这下整个身子彻底瘪了。
宁景淮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小砚笑得前俯后仰,连见一老道长都忍不住摸着他的白胡子呵呵大笑。
宁景淮彻底自闭,干脆躺平任嘲。
“你不是要和亲人见面吗?人我给你带来了。”
卿砚柔说完就把空间留给两人,转身进厨房。
褚汀白拧着眉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一坨纸,尽管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家表哥,可卿砚柔没有骗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