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只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偏偏还活着,活着却身不由己,被困在这个地方,与赫连驰天各一方,莫涟漪心中忽然升起莫大的悲哀。
还好,儿子在身边,只是,赫连驰一定万分焦急吧。
“万念,娘亲,沉睡了多久。”莫涟漪开口问道。
“三十三天。”万念毫不含糊的回答。
心中又是一惊,她以为只是一个梦魇,以为只是一夜,谁料,她竟然沉睡了这么久,三十三天,外面的世界,足够发生大的变化了,她心爱的男人,可还好。
再次回到房中的时候,慕容翔织依旧看着手中的书,似乎连姿势都沒有变一下。对于莫涟漪的去而复返,更是视而不见。
“儿子,你去那边玩一会,娘亲有话要和师伯说。”莫涟漪摸了摸万念的头,小家伙机灵的跑开了。
“慕容翔织,你到底是何用意。”莫涟漪站在书桌前,一把拨开了慕容翔织手中的书。
叹了口气,慕容翔织眼神中飘过一丝不悦,开口道:“我不屑于回答早就回答过的问題。”
“哼,你说你什么都不干,却又为何囚禁我们母子。”莫涟漪知道,这样的人,最是难对付,不论你來软的或者是硬的,不论你诈他或者是激他,他都不为所动。
果然,慕容翔织摆了摆手,说道:“我并沒有囚禁过你们,只是你们离不开这个岛罢了。”
莫涟漪简直要喷血,离不开他的岛,还说不是囚禁,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我听闻漠北雪原的慕容世家,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家,慕容少主更是明大理,识大体,慕容妍儿胡闹,你也要跟着她胡闹么。软禁当今皇后和皇子,是何罪名,你该再清楚不过。”
莫涟漪搬出了慕容世家,就是希望慕容翔织从大局考虑。
微微摇了摇头,慕容翔织开口:“你不用说什么大道理,也不用多费口舌,想离开这里,只需赢我一盘棋,我自会恭送二位。”声音清冷,听不出他是何用意。
对于慕容翔织來说,这句话的长度,已经超越他一贯的语句了。
他自然知道妹妹在胡闹,他自然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慕容妍儿对赫连驰不过是一厢情愿,他要恨,也只是恨自己不成器的妹妹,沒理由去怪罪赫连驰或者莫涟漪,更别说那个无辜的小娃娃。
只不过,慕容翔织一生自命清高,不为功名利禄所遮蔽了双眼,一心只求医术修行,是个真正的世外高人。
而他,最看重的,是仁义礼智信。
若说他为何帮着慕容妍儿,都只因为自己一时大意。
三年前,自从他把慕容妍儿从药王谷带回來后,便不许她再外出一步,不许她再去找赫连驰。
慕容妍儿与他约定,倘若她能配制出一种毒药让兄长中招,慕容翔织就要答应她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