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宿舍就那么点大,两个人的气息萦绕在周身,一个脚不能动,一个不.穿.上衣靠那么近,也不自觉点挪个步。
若从他人的角度来看,这个画面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陈尘不想让这个气氛无休止的延续下去,于是主动打破它,问出心里产生的疑问,说:“你为什么会欠我生日礼物啊?”
“嗯?”谢忱终于转身去拿衣服了,穿好,才又转过来说,“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让她想想啊。
她在心里倒带,昨晚酒喝得其实不多,主要是酒的度数太高,她不太适应。
这会记忆勉强还能拼凑个七八分出来,具体对话是什么记不得了,但是仔细回忆,能有个大概的印象。
饭后,俩人骑着小电驴回来,路上谢忱好像问她有没有收到一个包裹?他寄了份生日礼物给她,但她好像说了句没有收到哎。
于是,微醉的她,顺着思路就要人给她补一份。
陈尘抬头,食指与拇指比了一个微小的距离,说:“记得一点点。”
谢忱追问:“哪一点点?”
陈尘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妥帖?
讨要生日礼物这种事,真的是她十七八岁的时候才会干的事。
而且,那会他是她男朋友,要一份生日礼物,多正常的事啊。
现在不一样了,大家都是成年人。
昨天她喝酒了,说的是醉话,应该值得被原谅一点点。
但清醒的时候可不能乱说话,别说现在是上下属的关系,分了手的人在任何场合里久别重逢,也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她继续回答。
却不知,在她心里已经,已经想了那么多,顾虑了那么多。
最后,她问:“你的包裹里只有生日礼物吗?”
她原本想说的是,难道没有写一张贺卡之类的吗?
这其实纯属算没话找话了,或者说只是一个托词。
然后,她就可以再说一句,谢谢。
完美结束这段对话。
可这世上大多数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或者,它们朝着本身的一个既定的方向在发展,谁也阻止不了。
他说:“还有一封信。”
陈尘略微有些错愕,抬头看他,重复道:“信?”
宿舍里的灯光打在谢忱脸上,整个五官显得愈发的立体,轮廓分明,黑色的发丝上有一滴水摇摇欲坠,她眨一眨眼,那滴水滑落至地面,瞬间就干涸了。
空气里流动着一股浓浓的蚊香的味道,乡下,蚊子偏多,刚刚他们一进门,谢忱就先把蚊香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