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纪原的脸都是黑的,全程对伺候他的男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夫郎小心脚丫子,我皮糙肉厚不怕踢,你别疼了脚。你想打我就说嘛,我可以自个动手。”赵长明抓住夫郎踹过来的脚丫子,握在手心里还十分不要脸的捏了一把,在夫郎把脚抽走后,他就自己用手轻轻的打了自个两巴掌,打完之后还问夫郎满不满意。
“……”纪原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就更生气了。
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有所感,知道他心情不好,在他的肚子里翻了一下身子,用这种无声的动作来安抚他,第一次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动的纪原就直接愣住了。
孩子在动了?
纪原还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当孩子动第二下的时候,他才确定是真的肚子里的孩子在动了。
“这是怎么啦?有哪儿不舒服吗?”赵长明见到青年突然的愣住不说话,十分担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纪原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没说。
赵长明并不知道夫郎看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正好外面的小兵送吃食过来了,他出去接了吃食端进来,也就忘了前头的事了。
待到他们吃过早饭后,赵长明派人去通知的大夫们都来了。
纪原与到来这些大夫们商讨关于他们这一次防疫和控制疫情的事,这里面还有一位宫中来的御医,他也不敢托大,只是把自己曾经在疫区的经历,以及如何防疫和控疫的经验告诉所有的人,“咱们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控制好病毒的源头,把这种病毒切断了,不要让病毒往外溢出,再在这疫区里面,把这些感染了病疫的百姓们的病都治好,才能有效的控制和解决这一场病疫。”
所有的大夫都对纪原说的话表示了赞同,都在点头。
不过陈御医对纪原说的话表示了怀疑,提问道:“那你说说,咱们要如何才能控制好病毒的源头?”他们要想控制住这一场病疫,唯一的方法就是治好所有的病人,但是病人要如何才能治好,就是他们从来到安县后一直在研究的最为重要的问题了。
“我这里写了防疫的方法,还有几张针对这一场病疫的药方子,请陈御医和众多位大夫们一起看看是否适合。”像是料定了会有人这么问,纪原早就写好了防疫注意事项和药方子,他让人把这几张纸分给座下的御医和大夫们看。
“原来这安县城中流出的那张方子是出自你手!”当看到纸条上熟悉的字,还有方子上熟悉的药材后,陈御医就联想到了他们在一个客栈的掌柜手里得来的那张药方,没想到是出自眼前这位小公子的手,一脸惊讶的看着纪原,问道:“你们是不是在一个月前经过过这里?”
“是的,我们下江南的路上经过这个地方,当时我就发现了这种病疫的苗头,还让人给当地的县令送了信,提醒县令大人这个事,不过看来我的提醒并未得到那位县令大人的重视。”其实当时走的时候纪原就隐隐的有一种这一场病疫并不会这么简单就控制住的感觉,没想到这种不好的感觉真的成真了。
这一场病疫会发展到如今这么严重的地步,除了这个时代的医疗和药物落后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上头的管理者不够重视。
当石头没有砸到自己的头上,就不会有人会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当时他们不敢留在这里其实也有这么一个原因在,单凭他们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与这一场这么严重的病疫抗衡的,就是料定了会有这么一个后果,当时他们才急忙忙的离开了安县。
“都是那该死的狗官,害惨了这全城的百姓!”
“就是,但凡那狗官要早点控制起来,又怎么会让这么多百姓遭罪和死去呢?”
“……”
当知道这一场病疫此前还有这么一出前因后果后,这帮大夫们都骂起了原先安县的县令。
是当他们来的时候,安县的县令和他的那群妻妾子女都因感染了病疫死了,一府的人死了七七八八,府里只剩下一个命大的小厮和老奴活了下来。最惨的还是这一城普通的百姓了,不少的人都死在了这一场病疫里。
“你这张方子里面改了几味药?”陈御医问道。
“嗯,是的,原先那张方子只适合初期的病疫的,现在看来的话,病毒已经发展得更为严重了,我改的这张方子会比较适合现在的情况。不过这方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针对不同的大人小孩和老人,咱们也要看情况而定。”要到药理纪原并不是很懂,不过是占了一点前辈们留下的便利,今日他也把这些方子拿了出来,供陈御医和众多位大夫们商讨和使用。
“嗯,老夫看这改的方子的确是比前头的那张更为合适一些。”几位大夫对比了几张方子,选出了两张看起来更为合适的。
陈御医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这位小公子是哥儿的身份,他的目光从纪原的脸上落到他的身上,那眼神里透露出一点了然。陈御医想起了赵将军早已娶妻的事,怕是眼前这位小公子就是那位赵将军的夫郎了。
在京中的时候陈御医就经常去给那位杨老将军问诊,知道赵长明是杨广老将军带出来的人,他对杨老将军的为人是十分佩服的,因此对这位杨老将军带出来的小将也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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