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容父抿了一口酒,“可惜太子殿下依旧不知收敛,趁着宴王不在京中,竟还搞那些小动作。”
容灼闻言顿时被拉回了思绪,“太子不是被禁足了吗?”
“是禁足了一些日子,后来皇后思子心切,在陛下面前吹了点枕边风,陛下便允了他每隔五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一次。”容父道,“没想到不久后,皇后便犯了心疾,一病不起。”
“若说皇后是因为太子被禁足一事犯病,那这病先前便该犯了。”段父接茬道:“所以众人都猜测,皇后的病多半另有玄机。咱们都知道,她定然是知道了私兵营的事情败露,料定太子此番要被废,这才惊悸之下犯了病。”
奈何旁人并不知其中缘由,便纷纷猜测。后来司天监传出了一个说法,说是宴王殿下在边关浸染太久,带着血气回京冲撞了皇后,这才导致皇后病重。
古人最是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这话一经流出,便传得有鼻子有眼。
众人再一回想,发觉皇后上次犯病好像就是在宴王刚回京后不久。
“放屁!”段峥道:“净是放屁!”
“他们说皇后的病是因宴王而起?”容灼敏锐地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是啊。”容父道,“朝中还有人上折子,让陛下遣宴王回边关呢。”
说法无外乎就是宴王煞气重,久在京中,恐对各位贵人不利。
容灼被气得想笑,暗道确实对贵人不利,因为对方将那帮子贵人做的污糟事儿都抖落出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皇后的病还真是跟他有点关系。
“一帮子老王八!”段峥骂道。
他这一路上跟着黎锋假扮的宴王,早已和对方单方面称兄道弟了,听人说宴王的不是,自然不忿。段父瞪了他一眼,他这才老老实实闭了嘴。
容灼却没怎么生气,因为他记得当时于景渡说过,已经着人安排京城的事情了。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并未散布关于太子的流言,反倒将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这在外人看来,确实对于景渡很不利。
但对于皇帝来说,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因为皇帝清楚地知道皇后病重的根源是太子,所以司天监的流言对他来说就像个笑话。不仅如此,他说不定还会认定此事是太子狗急跳墙所为,反倒对太子越发厌弃。
于景渡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用得妙。
与此同时。
于景渡带着原私兵营现西大营的兵符进了宫。
皇帝早知他今日要回京,已经盼了许久了,用来福的话说,陛下今日一整天饭都没吃好。
近来皇后病重,太子又不安分,皇帝被气得面色极差,看着比于景渡离京时更憔悴了些。正因为厌恶太子,所以他这些日子格外想念于景渡。
虽然外间对于景渡揣测颇多,但他知道那些流言都是太子为了自保命人捏造的。
一旦众人知道于景渡此行所为何事,知道太子的所作所为,那么昔日中伤于景渡的朝臣,一定会转而拥护于景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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