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容灼当时心里怎么想的,旁人并不知晓。
所以于景渡一直以为容灼出手杀人只是出于防卫。
如今这么一听,対方竟然是为了一车药!
“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手有多黑?”于景渡怒道:“他手劲儿再大一些,能直接将人摔死!你这淤伤,万幸是在后背上,若当时地上有块石头,你骨头就碎了,若是脑袋着地……”
于景渡说到此处情绪已经有些不受控了。
他压根不敢去想那个万一,一想到容灼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淤痕竟是被人摔出来的,他就觉得后怕不已。
“我这不是没事吗?”容灼小声道。
“你还敢说没事?”于景渡道:“什么样才叫有事?”
容灼见了他原本正开心着呢,没想到他竟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眼圈一红,不敢再开口了。
于景渡瞥见少年苍白的面色,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当即后悔不已。
他一把将容灼揽在怀里,放轻了声音道:“対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容灼抬手揽住他的腰,“我不是故意要冒险,那个药……”
“我知道。”于景渡道:“我知道那些药很重要,可是在我心里,一百车的药也及不上你。如果你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办?”
于景渡稍稍放开他些许,一手捧着他的脸,“答应我,不会有下次。”
“嗯。”容灼吸了吸鼻子,“你还生气吗?”
于景渡被他这副小心翼翼地模样惹得心中一软,“真是个小傻子。”
他哪里是在生气,他只是太害怕了而已。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于景渡道:“将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可以再将自己置于险地。否则我就将你锁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让你去了。”
容灼点了点头,一手在他手指上捏了捏。
当晚,于景渡又让林大夫来替容灼诊了一次脉。
确定容灼烧都退了,他才算稍稍放心。
“还怕吗?”于景渡问他。
容灼窝在他怀里,“现在不怕了。”
“我问过邢冲,那个人被护卫一刀贯穿了心口,哪怕你不补那一箭,他也活不过一个时辰。”于景渡道:“所以你也不算是杀了他。”
“我已经接受这件事情了。”容灼道:“于景渡,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这么还害怕吗?”
“也是害怕的,不过后来杀了太多人,也就忘了当时的感觉了。”于景渡道。
容灼一手在他的伤疤上轻轻抚摸着,“我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
“我倒是庆幸你没有早一点认识我。”于景渡道:“你不会喜欢那个时候的我。”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