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退为进,想着皇帝会把哭泣的孩子放下,安抚她两句。正当她低头时,听到皇帝的话,“贵妃许久没抱过婴孩了,估计动作不够熟练。这孩子从醒来就没哭过,想来是不舒服了。”
“是,都是臣妾的错。”徐贵妃觉得咽喉处一股热气上涌,低头半天才回了这么一句。
“无妨,到底是男儿。”仁景帝抱着的亦辰,又看着睁着眼睛看他身上金龙的南絮,“朕的孙女倒是更娇贵些。”
“陛下说的是,这是咱们大楚第一个皇孙女,自然是要娇养的。”徐贵妃再次抬头,又是一脸祥和,“真是招人疼的孩子,臣妾真想把这孩子留在宫里,舍不得让他们带回去呢。”
“别说你舍不得,真也舍不得。”这话深入帝心,仁景帝嘴角的胡须也慢慢挑了上去。
贵妃眼睛一亮,刚想借着机会留下孩子,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回原地。
“不过这孩子还是在父母身边成长最好。”仁景帝对儿子儿媳说道,“今后常常抱着孩子进宫请安,朕……和贵妃都想看看。”
“是,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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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的马车沿着朱红色宫墙离开。
出来时艳阳高照,离开时阴云密布,一如马车上某个人阴沉的脸。
“幸亏我让青栀青柠带着孩子坐后面那辆车了,不然你这张脸就把你闺女吓哭了。”阿萝主动靠在凌御寒肩上,伸手握住他搁在膝上,正紧绷的拳头。
冰凉的小手在他手背上来回滑动,“心里有事别总自己扛着,你还有我。”
凌御寒突然转身抱住阿萝,侧脸贴近她的颈间,小灰似的的撒娇,“你才安慰我,刚刚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我知道你有心结。”阿萝没有拒绝他的拥抱,抬手环住他的腰,“你已经控制得很好了。”
在回京路上,凌御寒已经把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对她说了,所以在御书房时他见到徐贵妃后的情况,她很是理解。
事情和她在书上看的几乎没差,徐贵妃早已知晓双生子的内情,也知晓哪个才是她的孩子。现在凌御寒手握证据中,她第一次知道的就是韩家的事。
凌御寒他们收集到的线索,韩家本是开国将领之家,韩家男子世代从军保护大楚边疆。然而到了灭门前,韩家只有一儿一女。照例,韩家儿子韩云州应该自小习武保家卫国,可先帝竟然钦点了韩云州为仁景帝昔日的伴读,从此弃武从文。
当时朝中便有传言,韩家功高盖主,是先帝所不能容。
而韩云州和仁景帝一起长大,二人情同兄弟,常常出入韩家。韩家女儿韩姝芸和仁景帝也算是自幼相识,彼此有情。
仁景帝奉旨娶了外祖家表妹为正妃后,便一心想请旨求娶韩姝芸为侧妃。不料竟出了韩家通敌叛国一案。当时仁景帝被派往南境,虽分身乏术,却做了补救。先帝在案子后将徐家次女,也就是当年的徐贵妃赐给仁景帝做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