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仪闷不吭声。
钟勤道:“我以前不离开皇宫,是因为你还小……我不想独留你在慈宁宫。”
她对于他, 是心上人,也是亲人。
从小到大,他失了家人,她也被迫与母亲分离,那么多难过的日子,都是相互依靠着度过的。
钟勤不忍心太早离宫,便是想天天见到她。
其实早在她及笄时,钟勤便想过离宫,但及笄典仪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实在不放心。
于是他一面在太学读书,一面又守了她三年。
直到她开始议亲,两人的关系,才变得有些奇怪。
杨婉仪听了钟勤的话,小声嚅喏道:“就算我长大了,你也可以继续留下啊……你在京城做官不好么?非要去那些苦寒地?而且战场上刀枪无眼……”
钟勤道:“我身体里流着钟家的血脉,我们钟家世代保卫疆土,我想继承先人遗志。”顿了顿,他道:“而且,你如今有了世子……宣王府地位稳固,可以更好的保你无忧……”
杨婉仪变了脸色:“别跟我提什么世子!我与他没有任何关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消息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而且他、他……”
杨婉仪想起杨政吾晚上说的话,忍不住浑身一颤,有些后怕。
钟勤注意到她的变化,蹙眉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他欺负你了?”
杨婉仪面色微暗,低声道:“你别问了……总,我不可能嫁给他的!”
钟勤微怔,下意识开口:“你不是喜欢他么?”
杨婉仪听了,顿时恼羞成怒:“钟勤!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钟勤呆了一瞬。
杨婉仪说完,便抬眸瞪他。
两人对视一刻,空气中忽然冒出些许奇怪的气氛,杨婉仪又移开了目光。
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钟勤低声道:“出去再说吧。”
两人都陷入沉默,杨婉仪继续擦起手上的绳子,还差一点,就要断了。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侍从推开。
博撒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昊天,终于有时间来处理这两人的事了。
杨婉仪见博撒进来,身子往后缩了缩。
博撒走近了几步,见杨婉仪和钟勤靠坐在一起,忽然怒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拉,便将杨婉仪拖了起来,他铁臂一伸,箍住了杨婉仪的腰肢。
杨婉仪惊叫一声,努力挣扎,但无奈手后的绳索挣脱不断。
钟勤勃然变色:“博撒,放开她!”
博撒冷笑一声,道:“你已经是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放了她?”
钟勤面色绷紧,死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