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面色犹豫,抬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下,道:“其实……说有点像,但又不是完全一样,我记得那阮轻姑娘额上有道疤,若是去了这疤,倒跟你画中人一样了。”
“那你说的这位阮轻姑娘,是否有姊妹亲戚?”少年仙君忙问。
“嗐,仙君你是外地来的吧,连这也不知道,这阮轻姑娘……可是星照门掌门的私生女!她若有姊妹,那也是星照门掌门千金陆萱萱了!”
“……”
阮轻听到这句话,脸上一阵难看,欲要起身离开。
“荒唐!竟然还有私生女之说?!”少年振袖,冷笑一声,“星照门掌门陆氏一脉恪守家规,怎么会让陆家血脉流落在外,你撒谎也得打个草稿吧!”
被少年厉声反驳,几位大叔面面相觑,半响,一人道:“可是仙君,这事整个临安城的百姓都知道,陆掌门也亲口承认了,这阮轻姑娘就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你若想要找她,得上星照门去。”
少年仙君露出狐疑的神情,收了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位大叔,从袖中取出一枚金叶子,指尖敲了敲桌面,道:“跟我说说,这阮轻姑娘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就成了陆家的私生女。”
“……”
阮轻无意再听,结了账起身,离开前又确认了一遍,那几样重要仍好好地被她揣在袖子里。
过了今夜,世上再没有阮轻这人,她与星照门再无关系,也不会再回临安城了。
刚踏入山门,便看到一名素袍女子端着手站在长阶上等她。
她身上没有任何赘饰,白衣也有些泛黄了,长发随意地拢在身后,眼神冷淡。
“师父。”阮轻与她隔了两步台阶,双手作揖,扯到肩上的伤口,令她吃痛地蹙起眉头。
席月生看在眼里,眼中漾出一丝怜悯的冷光,轻声问道:“药拿到了吗?”
“拿到了,今晚可以用。”
席月生颔首,转身上了台阶,阮轻在后面跟上去。
师徒二人绕了一条偏僻小路,这里没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席月生停下来,目光与她平视,道:“离开星照门,你打算去哪里?”
阮轻垂眸,犹豫着说:“我还没有想好。”
“总得找个安身之地。”席月生道,“总不能漂泊无依吧?”
“漂泊也好,”阮轻想起了一个人,嘴角微微勾起,道,“潇洒自由,无拘无束……”
“那总得为生计考虑,”席月生有些责备地看着她,道,“其实为师还是不愿意你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你是陆家正统的血脉,理应去争取本应该属于你的。”
“我不在乎了,”阮轻沉着眉,“陆家的东西,我从来没打算去争,以后也不会去争,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已经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