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意摇摇头,缓缓站起身,显得疲惫极了,朝众人说道:“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事,让各位看笑话了。”
云子昭客气地说:“宋长老这是什么话,修道之人讲究因果,宋宗主都说了,愿意偿还这其中因果,只要他说到做到,救济世人,为后世积德,相信今日之事也不会有人再追究了。”
林淮风笑了笑,捡起一旁的点心,咬了一口丢掉,朗声说道:“宋家若是早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因果,那六十年前的传言,怎么会流传到了现在?”
宋如意紧张地看着他,“林淮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淮风站起身,走到宋如意面前,他挺着胸,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目中无人,语气散漫,幽幽地说:“宋长老,你当日为何要给轻儿下毒,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却连自己的女儿也要害。”
宋如意恼道:“林淮风,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林淮风轻轻一笑,转过身面朝众人,淡然说:“诸位,阮轻是我未婚妻,几个月前在东海以一己之力抵抗魔族,此事诸位应该都有所耳闻。”
阮轻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时,不禁皱下眉头。
白纸黑字都写清楚了,她已经和他退婚,哪里还有“未婚妻”之说?!
于安游叹了一声,感叹不已,“岂止是有所耳闻,简直恨不得早日结识这位英雄,也怪我们南天宗支援不力,不能及时赶到蓬莱阁,救下阮轻姑娘。”
“说起阮轻姑娘,”云子昭道,“我们玄音宗也曾想过,为她立一座雕像祭奠她,奈何从未见过阮轻姑娘,也没有她的画像,这事才一再耽搁……”
此言一出,堂上寂静了一瞬,阮轻转过脸,目光倏然落在陆宴之身上。
他安静地立在一旁,神情落寞,与一众人格格不入,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林淮风点了下头,说道:“想要画像又有何难,直接找宋长老,让她画一张就是。”
宋如意厌恶地看着他,冷漠地说:“宋某不善丹青,恐无能为力。”
“你根本就是不想为她作画!”林淮风眼眶忽然发红,“轻儿故去这么久,你们连一个名分都不给她,仍当她是私生子?”
“当然不是,”陆嘉尘连忙说,“轻儿的牌位,如今就在陆家祠堂,冠以陆家姓氏,视为陆家嫡出子女。”
林淮风摇头一笑,声音徒然响亮,“那你倒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说清楚陆家为何要对轻儿下毒!”
“林淮风,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陆萱萱突然插嘴,“当日你若是痛痛快快地交出血蛟,用得着整出这么多事吗?!”
“你闭嘴!”林淮风怒吼一声,气势汹汹,“我在问陆掌门,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他不愧是在东海迎战魔族的,一声怒吼,震得在场不少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