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被送来送去、没有任何选择权的女孩。
想要不被别人拿捏,那么她必须拿到主动权。
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她看着陆宴之,明知道他会帮自己,心里仍不由地紧张。
此前她从未想过,会让陆宴之帮自己证明身份。
但眼下却是绝佳的选择了。
陆宴之郑重地说:“她说的没错,她就是星照门陆氏之女,昔日在东海以一人之力击退魔军,如今她回来了,正是阮轻。”
阮轻带着感激之意,看着陆宴之,后者朝她微微颔首。
“……”
短暂的沉默后,众人都炸了锅——
“阮姑娘?!你没死吗?!”
“这……这怎么可能?!那日在东海……她分明就,分明就……死无全尸啊!”
“可是天清君金口玉言,一字千钧,怎么可能有假?!”
“阮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捡回了性命?”
阮轻站在众人面前,面色从容,点了点头。
她穿着浅紫色外衫,里面衬着一袭雪白长裙,裙角被大殿门口吹进来的风扬起,长发低低地挽着,小巧的鹅蛋脸,一双灼人的桃花眼,长相恰是江南女子的柔和与俏丽,眉目间却带着一股罕见的英气,嘴唇勾起,现出一侧梨涡。
她易容得精妙,就连额上那个中分的旋,都与从前分毫不差。
此时陆氏夫妇若在场,恐怕得吓晕过去了。
“此时说来话长,”阮轻笑了下,款款说道,“当日在东海,我也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知道很久之后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命大,被高人救了,此事因涉及四海外族秘辛,恕我不能多说,三公主,你既然捡到了我当日留下的灵根,今日便在众人见证下,还给我好了。”
燃霄:“……”
阮轻扭头看靳十四,扬眉一笑。
靳十四微微失神,端着碗朝她走近。
“慢着,”燃霄有些急了,说道,“光凭陆公子一句话,怎么就能证明你的身份?”
阮轻反笑道:“三公主以为呢?”
“不可能的,”燃霄皱着眉,语气犹疑不定,“你一定是……”
阮轻语气轻松地问:“三公主怀疑我易了容?”
燃霄:“……”难道不是吗???
“三公主看清楚了,”阮轻语气徒然加重,“看看我到底是易了容,伪装成阮轻姑娘,妄想在这里欺骗天下人,还是货真价实的阮轻。”
说着,她走到靳十四面前,抬起一只手伸到了那只琉璃碗上方,掌心朝下对准了碗中那根灵根。
她什么都没做,没有运气,没有捏诀,面部神情放松,身上肌肉都是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