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药。”精灵王说着,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竟是毫不犹豫将头顶的角切了下来。
阮轻:“!”
“别慌,”精灵王捏着角,拿出研钵,以角作杵磨成药粉,淡定地说,“有我在,不会让他轻易地死去。”
阮轻:“……”
精灵王又说:“你若真舍不得他死,想给他做些什么,抱他睡一觉,身体热了起来,便恢复得快了。”
阮轻皱了下眉头说:“你先救他吧。”
西海蚌王还在屏风外等着,阮轻走过去,朝他说:“蚌王,实在怠慢了。”
蚌王说:“无妨,我来这里,只是给你送过去、未来两面镜子,待事成之后便自行离开。”
“多谢蚌王费心了,”阮轻点头说,“正好我们今日也拿到了最后一面镜子,如今八面镜子凑齐了,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蚌王为我指点一二。”
“你知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凶险万分吗?”蚌王忽然问道。
阮轻微怔,身后靳十四走上前,说道:“蚌王,此时可否由我代劳?”
“不行,”阮轻说,“姬夜说过,要穿到过去,必须由我自己去做,否则扰了时间秩序,引起无穷后患。”
“此言在理,”蚌王说,“但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扰乱时间秩序吗?”
阮轻抿了抿唇,摇头。
蚌王语气沉重,“首先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得明白——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阮轻认真听着,微微皱眉。
蚌王缓缓说道:“假设说,你到了过去的时空里,妄想改变过去已经发生了的、注定了的事情,极有可能遭到反噬,陷入时间裂缝,永远回不来了。”
阮轻:“?”
“那我应该做什么?”阮轻说。
“什么都别做,”蚌王说,“你只要去过去的时空,找到过去那个你,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过去的你身上,拿到一滴血,然后立刻回来。”
“这个过程中,你要避免被人发现,避免影响过去的轨迹,”蚌王顿了顿,若有所思,“尽管过去的轨迹也会在时间的长河里被修正,但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减少你的存在,对过去的影响。”
阮轻说:“若我不慎做错了呢?”
蚌王说:“若中间稍有差池,你很有可能迷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找不到回来的路,永远回不来了。”
靳十四紧张说:“风险大吗?”
蚌王点点头,“否则你以为,时空穿梭这么好用,为什么古往今来没有人敢尝试?”
靳十四捏了下阮轻的手,身上出了冷汗,“这太凶险了。”
阮轻沉吟不语,感受到靳十四握着她的手出了汗,她反过来用力握紧他,片刻后说:“没事,我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怕这些。”
蚌王端详着她,祥和地笑了笑,“不急,你先考虑几天,先做准备,若不然假借他人之躯,过一辈子又有何妨?人生如白驹过隙,短短几十年很快就过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