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里,还残留着烧了一半的迷香。
阮轻:“……”
他一个人不可能逃得出星照门……难道是下午来唱曲的人有端倪?!
当天夜里,她一路追到淮河河岸,才将他抓回来了。
阮轻抓着陆宴之的衣襟,将他抵在树下,怒道:“为什么要逃?!”
“燃霄说了,会为我治好眼睛,”陆宴之惨笑着说,“我想要眼睛。”
“我不准!”阮轻喘着气,瞪着他说,“就算你喜欢燃霄,我也不准!”
陆宴之垂着脸,轻声一笑,“轻儿,你这样……未免也太霸道了。”
“陆宴之,”阮轻气得磨牙,一字字缓缓说,“只要我活着,我就能一直护着你,我甚至可以将你送到三千年后,天下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你!大不了继续跟北海打!我不在乎!”
“我在乎……”陆宴之睫毛微颤,轻声说,“轻儿,把我送走吧,就像当初我把你送到东海一样……”
“我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陆宴之,”阮轻气得发抖,恨不得扳开他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会像你一样,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忏悔,终生活在悔恨之中,我也从未想过放弃你,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陆宴之嘴角牵了一下,揉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这样子,对云荆不公平……”
阮轻怔怔地看着他,垂下眼睑,张了张唇,低声说:“我问心无愧,自始至终,我只是把你当……”当哥哥而已。
“可我问心有愧,”陆宴之迅速打断她,漂亮的凤眸仿佛在审视她,弯了弯唇,带着自暴自弃的笑容,“我肖想你,我不知羞耻,你每次来给我换药,知道我心里想着是什么吗?”
“别说,”阮轻避开他的“目光”,呼吸急促,低声说,“别说出来。”
“我想你,轻儿,”陆宴之残忍一笑,倾身凑到她耳边,气息喷在她脖子上,甜蜜温柔、轻不可闻却又危险如刀的声音说,“我想要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做梦也想着你……”
阮轻:“…………”
她浑身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银发白衣的男子,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为了离开她身边,陆宴之这是疯了吗?
陆宴之双眸泛红,脸颊上爬起丝丝红晕,耳根更是红的滴血,他弯着唇,眉目如画,秾丽绝艳,双手颤抖着摸到了阮轻手上,笨拙地捧起她的手,拿到唇边轻轻吻了下手背,接着将她一根手指送到嘴里。
阮轻几乎是颤抖着收回了手,浑身仿佛有雷电走过。
陆宴之双手无力垂下去,勾唇一笑,颤声说:“是不是很恶心?”
“……”阮轻收回的手虚虚地握拳,她实在拿陆宴之没办法了。
“你每次喂我东西的时候,我就是想着这么恶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