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清姿抬眼看向他道:“爹愧对她,可我并不欠她,非但不欠,反倒从未害过她分毫。”
楚相刚欲再多说几句,就听楚清姿继续道:“昨日里,我险些挨了侯府家法,是楚涟容从我房中偷了给顾絮时写的诗,伪装成是我在侯府所写的。”她定定地看着楚相,道:“即便如此,爹还是会认为我做得过分吗?”
“什么?涟容偷的?”楚相微微惊愕,随后又道:“是不是一场误会,涟容自小长在相府,何来的本事将人脉眼线放到侯府去?再说了,她?么做有什么好处。”
楚清姿一字一顿,无比认真道:“一来,那信本就是我写,她捏准了上面有我的笔迹,我无法否认。二来,她送到侯府后,就算没能成功挑拨离间,也能让世子对我心中产生隔阂。第三,除了楚涟容,爹认为是谁能轻易出入我在相府的房间?若爹认为与她毫无干系,那清姿也不必多言了。”
她爹好歹为一国之相,不至于想不通。
言尽于此,楚清姿收拾好便要回侯府同谢淮商议去遮州的事情,却听楚相在身后又道:“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你把你妹妹推向火坑,又有什么好处呢?清姿,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爹去教导她。”
“若是我在那个火坑,爹如何作想?”楚清姿回头看他,眸光微闪:“爹,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先引诱我所嫁非人呢?”
当初的事情,她不想再提,但绝不代表楚涟容就是无辜清白。
说完?句,楚清姿转身离开,没再看楚相脸上惊愕万分的神情。
临走前,楚清姿让唤荷去把她房里剩下的不该有的东西全烧了,而后又叫小厮将书房几本诗词歌赋班到马车上。
谢淮?几日?么好学,想来她平常看的?些书,他也能用得上。
楚清姿立在相府门前的马车边,静静等着唤荷收拾完,一回头却撞上了提裙而来的楚涟容。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楚清姿眸光微暗,只欲当做只苍蝇擦身而过,却被楚涟容出声叫住。
“姐姐。”楚涟容缓缓回头,手心里捧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轻轻笑了声,“怎么今日得兴回府?”
楚清姿淡淡看她,说道:“家里的狗可以卖了,我回来看个热闹。”
楚涟容笑容渐渐消失,知道对方在暗讽自己,转而低声道:“对了,姐姐见过絮时了没有?听说宫宴上你们好像出了些小矛盾,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你帮自己缝好嫁妆便是。”楚清姿头也不回,刚要离开,却见拐角处立着一清凛身影,沉沉地看她。
她心头顿时慌乱,对身侧小厮低声吩咐道:“去叫唤荷快来,要回府了。”
小厮刚应声下来,楚涟容目送那小厮跑回府去,轻轻笑了声,说道:“姐姐别怕,絮时就是有些话想对你说,就算不再喜欢,基本的礼仪总该有吧。”
明显的圈套。楚清姿淡淡道:“有什么在?说便是。”
“那可不......”
“好。”楚涟容还未说完,就被缓缓靠近来的顾絮时打断,顾絮时轻声道:“我想跟你谈谈。”
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楚清姿,却叫楚清姿忍不住想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