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转身出去,故作随意般,顺手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生怕她被人看见似的。
楚清姿轻轻捧着那只梨子,还有身旁已然睡熟的小兔,唇角微微勾起。
有谢淮在身边,很安心。
*
一路平安,除了谢淮时不时半夜钻进马车对楚清姿做些不要脸的事外,一切还算平静。楚清姿一开始还骂几句,到后来只得哄着他回去睡觉才得以安生。
终于到达遮州时,楚清姿彻底松了口气,她总怕谢淮忍不住对她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她不是反感,只是还没能准备好,总觉得对方每每的触碰都叫她心慌想逃。
太快了。她想。
只是她不知道,对于谢淮而言是时隔九年漫长的等待。
“外祖祝家是遮州起家的富商巨贾,叫唤荷去打听一下便知。”楚清姿也不太清楚外祖家究竟在何处,只知道很小的时候外祖家有几个兄弟姐妹,曾经到访过相府探亲,再后来因路途遥远,楚清姿就极少知道他们的消息了。
不久后,唤荷果真一下子便打听到了祝家的大宅处。
一行人牵着两辆马车走在路上,煞是显眼。
遮州不算小地方,这里的人以经商为主,见识过京城的马车,一路上没少遇到过来攀谈的商贾。
谢淮颇为厌烦地把楚清姿塞回马车里,美名其曰:“天太晒了,里面歇着。”
“哦。”楚清姿憋着笑进去,她哪能不知道谢淮就是不喜欢别人总盯着她看。
待终于到了祝家门前,小核桃上前去扣门,从门内探出个小门童的脑袋来,朝他们躬身行礼道:“请问贵客是......”
楚清姿从马车上下来,立在谢淮身侧道:“我们是来探亲的,你且去通报,就说京城相府来人了。”只这么一说,相信对方很快就明白了。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会,就听祝家宅内传来好几道急促地脚步声,赶到门前。
“表妹!你竟然真来了!”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公子刚见到楚清姿,便立刻喜上眉梢,扑了过来,还没冲到楚清姿身前,就被谢淮扯住领子拽起来,冷声道:“干什么?”
蓝衣公子吓得一抖,连声对楚清姿道:“清姿表妹,是我啊,伯辞!小时候我去相府跟你一起玩过的,祝伯辞!”
一听这个名字,楚清姿便记起来了,她眉头稍松,笑道:“原来是伯辞表哥。”
她笑意盈盈,似比那蜜糖还甜,祝伯辞一下子看呆了,喃喃道:“几年不见,表妹你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