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没觉得有什么大碍。
“你的意思是我多事了?”谢淮冷冷道。
见他语气不快,楚清姿只好软下声来,道:“没有觉得你多事,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受伤就告诉你。”
对付谢淮,不能跟他硬着来,否则你硬他更硬,要顺毛捋,把他心情捋顺了,自然而然就没事了。
果然,谢淮火气消去,颇为不自在道:“还疼吗?”
“疼。”她实话实说。
谢淮伸出手去,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道:“疼你不知道说。”
“怕你生气。”楚清姿笑了笑,道:“世子别生气了好不好?”
又蛊惑人。
谢淮撇开眼,轻轻道:“那你多听我的话。”
“好。”楚清姿笑意盈盈地答他。
*
他们在祝家安排好的别院里歇下,这里比不得原先的宅子,但地势高,没有被洪水波及太多。
楚清姿寄给楚相的信也很快写好,把遮州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楚相。
不过,谢淮命各州府砸河堤的部分,她写的是谢淮和表哥互相看不顺眼,于是谢淮便想惹祸生事,砸了祝予臣这江南监察使的饭碗,所以才命各州府连夜砸河堤,没成想遮州知州为了掩盖河堤偷工减料的事,把上游下游的河堤全砸了,意图淹死他们掩盖罪证。
不过好在,楚清姿他们临走前特地带走了几块筑河堤的石垒作为证据,那石垒明显是用的极易被冲蚀的砂石。证据在手,不怕那遮州知州不认罪。
不过这样一来,谢淮反倒成了歪打正着砸烂河堤的引出桩贪污案的人,加上遮州伤情并不严重,皇帝想罚也罚不到他身上。
信由杏仁由乘快船带回去,听谢淮说,只要上了岸后,杏仁的脚程比专门送急报的人还快,两天就能送到京城。
另一边,祝予臣联系上祝伯辞后,才知道因着大水,他们不得不提前下葬,没让外祖在灵堂停满三日,就匆匆地迁入了山中祖坟里,好在一切顺利,没什么波折。唯一的遗憾,便是祝予臣和楚清姿当时被困在河堤上,没能见着外祖下葬,不过相信外祖泉下有知也能谅解他们。
祝予臣彻底放下心来,恰逢派出去的线人回来,报信说城中的米价上涨飞快,官府开仓放粮,加上城中几门大户都跟着施粥行善,暂时遮州城里没有出现大批伤亡饿死的现象。
可其他城就没这么好运,江南更偏远的地方,大雨连下数日,河堤也跟着垮了,到处都是死人,别说吃饭,怕是再这么下去,城里会滋生出瘟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