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此时也恨不得捂着脸哀嚎:我怎么这么难啊。
耳朵里还不停回荡着那句“倒夜壶啊~”
“啊~啊~”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林昔刚才做了什么似的,好丢脸啊。
难道季云知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然后在她悲壮的目光中,季云知就大大方方地把夜壶放在角落里,又大大方方同村长打过招呼就出去洗手去了。
村长感叹:“原来你的缘份是在这里,难怪你和刘家小子的事一直磕磕绊绊成不了。”
林昔还在出神,想着这要是她给别人做了这种事,那不得把手洗秃撸皮?可季云知却只是拿皂角洗了两遍就毫不在意了,甚至他还把手伸到鼻下嗅了嗅…
这人什么毛病这是!林昔一个弹起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结果自然没弹起来,反倒是脚疼得让她冒了一头的冷汗。
“嘶~”
“怎么了?”村长吓了一大跳:“你平白无故地乱动什么,看看,疼了吧。”
“那个…昔丫头家的…”转头去喊季云知。
季云知早在听到林昔的声音时就往回跑了。
“怎么了?很疼吗?”他满脸焦急:“大夫说可以冷敷,你先等等,我去打点冷水来。”
林昔伸伸手想说不用,可一个字没吐出来呢人就已经窜了出去。
倒是村长大声交待:“最好是打井水,你出去找你乐叔他知道从哪打。”
又怕他不知道乐叔是谁,拄着拐往外走:“乐叔就是那个瘦高个的,刚才我就见他们在街上坐着呢。”
“好的,我这就去。”季云知在院里瞅了瞅,提了个桶往外走,木桶不小,没装水他都提得摇摇晃晃,只好又折回来重新拿了个盆。
村长瞅着直叹气,又折回来对林昔说:“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娇气了些。”
林昔慢慢把嘴合上,也顾不上再想自己有脸没脸的事儿,一时间竟满脑子都是季云知的事。
“他是个好孩子。”她看着自己的伤脚,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不光是她,还有她和季云知,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呢?
脑子里乱乱的,她好像没办法再把季云知再当成一个普通的被她救下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经过了昨夜突然想法变了,还是短短的相处她的感情发生了什么变化,总而言之,她开始纠结了。
倒也不是不能放开,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难受,可能不止一点点?
村长一个过来人,什么没见过,一瞅这俩孩子这模样心里差不多就清楚是个什么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