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背对着他们,没出声。
高母继续道:“你二哥他们住你爹娘的宅子也不白住,会给租金的。但是呢,你从小养得娇,衣食住行都得是好的,花费也不少,不如这样,咱们就互相抵了。我们不给你租金,你也不用给我们银子,行吗?”
廖红月急了:“娘!”
“住口!”高母恼怒不已:“廖红月,你要记得自己是谁家的人!若你不肯,休怪我不客气!”
廖红月眼泪扑簌簌地掉,看向身边男人:“你倒是说话啊!”
高进发憋得脸涨红:“娘,不行!”
“你给我闭嘴!”高母恼怒儿媳的不听话,却更加生气儿子对儿媳的言听计从:“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个白眼狼,你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弟弟为你受伤的事,你忘了吗?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干不了活。不让他做生意,你让他日子怎么过?如今他需要你帮忙了,若你不答应,也太狼心狗肺了!”
高进发本就不善言谈,好不容易憋出来两个字,被母亲一喝,就更说不出话来了。
高母余怒未休,看向廖红月:“夫妻一体,他欠的就是你欠的!”
廖红月气得浑身发抖。
楚云梨推开她,转身看向高母,一脸疑惑地问:“伯母,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廖家的宅子,怎么成了姐夫报恩的人情?”
高母噎住。
廖红慈自从双亲离世,一直都挺沉默。不过呢,却很听廖红月的话。高母本以为她说这些话廖红慈根本不会听,谁知道她不止听了,还想通了其中关窍。
不过,高母私底下已经设想过拿宅子的多种对策,很快反应过来,温和笑道:“你不敢住那个宅子,空着也是空着,给了你二哥住,他能赚些银子,你在我们家住着不需要歉疚,因为是给了谢礼的,这是双赢的好事啊!我是你姐姐的婆婆,和你也勉强算是一家人,我不会诓骗你的,你就放心吧!”
放心个屁!
廖红慈上辈子在双亲离世后大受打击,很长时间缓不过来,又因为有廖红月操持一切,她信任姐姐,便将一切都丢开只一味伤心。
等她回过神来,高家二儿子高进明夫妻俩已经搬进了她家的宅子。廖红慈试图拿回来,那夫妻俩却推诿着不肯搬。
她的悲剧,也是因为这些而起。
楚云梨如今只有十三岁,她不宜表现得太刻薄,只疑惑道:“我爹跟我说过,做生意不能亏本。我家的宅子位于城中地段好的地方,租出去一年至少得十几两,和你们这儿……十几两都够新造一个院子了,这门生意,我明显亏了啊!”
高母:“……”她不明白,一直沉默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精明起来,之前多乖巧,现在这样,一副商人的市侩嘴脸,让人厌烦。
但她却不得不按捺住性子哄:“红慈啊,账不能这么算。你不敢住那个宅子啊,可你想住我们家,就是拿住处换住处,再说了,都是一家人,太斤斤计较,会伤了感情的。”
廖红月急了:“娘,红慈自己都不愿意,你就别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