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走,齐父板着脸回头,指着女儿:“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没了外人,齐玉华不再掩饰,满脸是泪:“爹,我真不想和那个病秧子过,他什么都不懂,比我还像女人,我想要人护着……”
齐母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蠢货!要不是需要你护着,周家能看得上你?”
齐玉华被打懵了,当即哭得更加厉害。
齐父一脸严肃:“玉华,这整个镇上,没有一家人愿意把生意交到儿媳手上。你有这样的运道,得紧紧握住。你两个哥哥如今还只是工坊中的小管事,他们可都指着你。”
齐母吩咐下人:“打盆水过来。”
她亲自给女儿洗脸:“别哭了,回去跟周家人解释一下。以后踏实留在周家。顺宇身子是弱,可周家又不缺银子,慢慢养着就是……这人活在世上,很难事事如意。等你有了孩子,也无所谓他在不在了。”
说到最后,她压低了声音。
知女莫若母,齐母当然知道女儿的那些心事,可是赵家根本看不上齐家,不可能明媒正娶抬女儿过门。周家怎么看,都是最好的去处。
齐玉华哭得厉害,出了门后才慢慢地止住眼泪。
楚云梨扶着周顺宇回府,母子俩刚大门口,门房就已经奔去给老夫人报信。
老夫人迎到院子里,一脸疑惑:“顺宇夫妻回门,你去齐家做何?”
周顺宇不常喝酒,此时有些微醺,脸颊通红。
老夫人面色大变,担忧问:“这是发热了?”
“喝酒了。”楚云梨吩咐人将他扶进屋去歇着,又让人去请大夫。这才继续跟老夫人道:“我出门,放心不下顺宇,便跟了上去。到了齐家那条街,想着今日回门,哪有男方长辈上门的道理?不好进门,我就等在巷子里……这不等还好,您猜我看见了什么?”
她气鼓鼓坐在椅子上。
把温柔的人都气成这样,老夫人好奇:“看见了什么?”
楚云梨摆摆手,抚着额头:“母亲,一想起我就头痛胸闷,难受得紧。此事关系重大,我说了怕您不信,也实在不想回忆。车夫也看见了,您让他来禀告吧!”
车夫解了马车正想溜呢,正院的人就到了。
他心里发苦,到了老夫的面前,也只能乖乖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他说得不偏不倚,只说夫人突然要去齐家,却又只停在巷子里,然后就看到了少夫人从偏门出来上了一驾马车。马车里的人是赵连海。
说到这里,车夫有些迟疑,暗暗偷瞄楚云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