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影从这个大门出去,家里却没有被偷,连东西都没被翻。
也就是说,那真的不是贼。
可这大早上的一个男人从独居女子的房中出来……高明怀闭了闭眼:“喜雨,昨夜有人来吗?”
洪喜雨眼皮一跳:“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高明怀靠在墙上,眼神直直看着她:“我受了伤,走得很慢。刚才绕进后街时,看到有个人影从你院子里闪出去。”
洪喜雨一脸惊讶:“有这种事?”她整个院子里搜寻一圈:“没发现有异常啊,也没听见动静。你会不会看错了?”
想了想,伸手指着隔壁:“隔壁的李大叔每天天不亮就去杀猪,你看到的人或许是他?”
高明怀:“……”
哪怕天色不够亮,可他眼神好啊!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事实上,他还希望自己看错了。
高明怀找了个地方坐下:“或许是我看错了吧?喜雨,我身上好疼。邰三鱼那个女人太狠,往我身上泼了三盆热水,你能去帮我请个大夫吗?”
洪喜雨面露为难:“可我手头没有太多银子。”
高明怀对母子俩向来出手大方,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落魄后,洪喜雨竟然这么抠。
别的也罢了,连请大夫都舍不得。多亏了他只是烫伤,若是别的重伤,她兴许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他闭上眼:“那就帮我买些烫伤膏吧。你快点去,免得一会儿天亮了之后街上人多,又对你指指点点。”
洪喜雨张了张口,也不好太过刻薄,到底还是转身出门。
高明怀受了挺大打击,身上也疼,根本不想动弹,就那么坐在院子发呆。没多久,偏房的门打开,走出来了已经十岁的洪平安。
他以前是真心疼爱过这个孩子的,后来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顿觉一腔热情喂了狗,便不爱搭理这个孩子,此时也一样。可他心里有事,想到什么,语气柔和地问:“安儿,天才刚亮,你为何起得这么早?”
洪平安有些意外于他主动对自己打招呼,随口道:“我天天都起这么早。”
高明怀心下一动:“我昨夜回来,是不是吵着你了?”
洪平安刚醒,闻言不疑有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