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平时总有做不完的事,身上也没几个子儿,就算想祭拜,也有心无力。
楚云梨赚银子很容易,所以才敢把所有的私房都拿出来买祭品。李软软已经七岁,虽然半懂不懂,但也知道这是祖父母和父亲的坟。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李软软忍不住红了眼眶,却强忍着不落泪:“爹,我过得很好,有姑姑看着我,您就放心吧。”
楚云梨听得心酸,把人揽入自己怀中:“软软,想哭就哭吧。”
察觉到肚子上越来越湿,楚云梨也眼圈泛红。
李软软埋在她怀中:“我不想哭,我过得挺好的。”她抬起泪眼:“姑姑,我们回家做饭吧。”
楚云梨拉着她下山,一路往村里走去。
还没到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妇人气急败坏的咒骂,每一句都直奔下三路,实在难听得很。
看到姑侄两人出现在院子外,院子里的周母愈发来劲:“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甚?有本事一辈子也别回来啊!”
楚云梨拉着李软软转身就走。
这一番动作,气得周母直跳脚:“你要去哪儿?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做饭,老娘还说不得你了?”
院子里乍一看黑压压的一群人,都是周家人。楚云梨头也不回:“这家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手,就不信我不做饭你们还能饿着。都说做儿媳要孝顺,你让我滚,我也不敢不听啊!”
这话着实气人,周母看到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儿媳,气得七窍生烟:“你要气死我,这是跟天借胆了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拍着地,一只手拍着腿:“老天无眼啊,让我摊上这么个忤逆的混账,儿子也瞎了似的都看不见……”
这种泼妇,楚云梨已经许久未见过。她回头瞅了一眼,刚好看到李安娘的男人,周三郎几步奔了出来。
出门时还顺手从篱笆院上扯了一根荆棘,凶神恶煞地追了过来。
还在三步外,他手中的荆棘狠狠甩了过来。
此时阳春三月,荆棘上带着新鲜的刺,这一下要是扎实了,非得受伤不可。
楚云梨伸手将李软软藏到身后,另一只手去接。
荆棘来得太快,她一碰到,手上立刻皮开肉绽。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伸手一把扯过,狠狠甩了回去。
周三郎不防她突然动作,压根儿没反应过来,荆棘甩上他的腰,又缠到他的背上。打得他惨叫一声,蹲在地上伸手去摸伤处。
他打人时动作飞快,院子里所有人都看着。楚云梨抢过荆棘反打回去的动作更快。
周三郎都蹲在地上了,他们才反应过来。
周母惊怒交加:“反了你了。竟然打男人,谁给你的胆子?”她说着话就扑了出来,尖利的指甲冲着楚云梨的脸招呼过来。
楚云梨后退一步,将自己身子让开。脚收回时绊了下。
下一瞬,周母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再抬起头来时,牙上和鼻子上都流出了血,院子里看戏的众人见状,纷纷涌上前来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