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人,这事跟我没关系。”
胡知府板着脸:“郑意,我愿意宠着你,但有些事你绝不能做。李溪的哥哥是京官,如果她死了,一定会惊动那边,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郑意心里憋屈:“我真没动她啊!你早就吩咐过的事,我怎么敢乱来?我们俩相守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啊,你怀疑谁也不该怀疑我……大人,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
胡知府半信半疑:“郑意,你最好尽快把人挪回来。这不是玩笑!”
郑意急忙道:“大人,你赶紧派人出去寻人吧,这事真的跟我无关。”又补充:“我上一次见她还是前天,今早上发现她的药倒掉了,这才发现不对。”
胡知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人可能已经丢了两天了。
他沉声吩咐:“把伺候夫人的人都叫过来。”
丫鬟们这些年来早已经弄清楚了这后院到底谁说了算,对夫人太上心还会受责罚。久而久之,正房那边的事都是能敷衍就敷衍。
这时候一问,才得知昨晚的药就没送。今日早上的那碗送到了胡千柔手中。
那么,倒药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
胡千柔捏着帕子哭得伤心,这眼泪根本就不用挤,她只要想到这些年来母女俩受的那些委屈,还有母亲明知是毒药,却还是一碗碗下咽……想到这些,她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你为何要倒药?”胡知府眼神凌厉:“你是不是知道你娘的去处?”
胡千柔抽泣着道:“我端着药进门,喊了几声,娘没有动静……我就把药给倒了……”她眼泪汪汪抬起头:“爹,那又不是什么好玩意,我娘不喝,难道我还要灌么?”
胡夫人已经病了许多年,胡知府并不认为郑意的所做所为能瞒过已经成年的女儿。听到她质问,便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你就没掀开被子看看你娘?”
提及此事,胡千柔几乎是嚎啕大哭:“我娘天天昏睡,喊都喊不醒,我不想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娘……您到底去了哪儿?”
接下来,胡知府再问,胡千柔都只顾着哭,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胡知府问了一圈,没有发现踪迹,心里渐渐地不安起来。
郑意也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胡知府的正妻形容枯槁,体内积了不少余毒,如果只是在这个院子里,他们当然能够瞒得住。
可人出去了……很可能会被大夫把脉,到时候,他们怕是解释不清。
更甚至,这些年来,动手的人一直是她。胡知府只是知情……如果真的事发,他肯定会推说自己不知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妾室毒害主母,那可是重罪!
想到此,郑意急了,一把揪住胡知府的袖子:“大人,赶紧派人去找。”
胡知府扯回了袖子:“这还用你说?”他抬步往前衙而去,还不忘嘱咐:“你把这院子内外的人重新再审一遍,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