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已经哽咽不能言语。
孙楼本来就怀疑慧娘出了手,在他看来,郝云兰虽然不喜孙家人,但向来都是摆着明面上。再说,无论郝云兰如今对待他们家的有多冷漠,之前那么多年的感情是真的,尤其是对着桑叶,那可是她一手养大的丫头,下不了这样的毒手才对。
相反,慧娘进门后,和女儿闹得不可开交,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直就没有消停过。
再有,慧娘吃了寒凉之药伤了身再不能有孕这事……女儿实在做得太绝。慧娘生气之下反击,好像也挺正常。
道理孙楼都懂,但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女儿弄成这样,他心里实在难受。
“慧娘,我没有想和你分开,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他又看向女儿:“你别再发疯,回头我跟常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拿回婚书。”
事实是不能。
常白很是执拗,无论孙楼如何劝说,他就是不肯放手,捏着婚书不肯退让。
说实话,孙楼也被骗得好惨,外头欠着一屁股债,本来他就已经欠了不少,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要是凭他自己干活来还,大概得干上十几年。
要不是为了女儿,他才不要如此低声下气。
眼看常白不肯松口,孙楼无奈之下,心里盘算了下,咬牙道:“我可以给你补偿。”
常白也不问他愿意给多少好处,直接一口回绝:“我不要银子,就想要媳妇。”
孙楼:“……”
“这条街少那么多的适龄姑娘,你只要有银子,肯定可以再娶一个,又何必执着于桑叶?”
常白低着头:“我就是想娶她,我们俩已经拜堂成亲,又有婚书在,她就是我妻子。我不会再娶别人。”
如果常白出身富贵,孙楼大概会很欣喜于他对女儿的这份执着。
可惜他不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甚至还比不上这条街上其余普通人家。越是想,孙楼越是后悔,当初就不该被这个男人的表象蒙骗,应该跟着去他家里瞧瞧再说。
常白咬牙:“我可以把嫁妆还给你。”
孙楼气道:“嫁妆本来就是我买的,你当然要还我。”他在这纠缠半天,是想把女儿也讨回来。
常白低下头:“我只能还你嫁妆!”
孙楼:“……”
也罢,先把东西拿回来再说。
他找了人,又找了几架马车,找到自己二弟,还有几个来往亲密的邻居,一起去常白的院子里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