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隔了几息,才开口道:“她前两天刚挨了一顿打,如今j住在偏院里,我也不知道她的近况……”兴许伤得太重,已经病死了,也不一定。
孙楼听着她这话语气不对,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我女儿是丫鬟?”
“对啊。”婆子毫不掩饰:“我家老爷就没有妾!”
孙楼沉默下来,又行礼:“劳烦嫂嫂帮我报个信,小弟感激不尽,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偿还你的恩情。”
一个大男人,话说到这种份上,婆子于心不忍:“你女儿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毁容。我听说老爷去看了一眼后就再没有过去,你……心里要有数。”
孙楼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婆子跑了一趟,回来后摇头:“我都进不去。”
孙楼再次沉默下来。
“那我要怎样才能见到女儿呢?”
婆子想了想:“要我说你还是把女儿给带回去吧,留在这里,活不过两年就会香消玉殒。”
孙楼被吓了一跳:“不至于吧?”
婆子垂下眼眸:“你爱信不信!”她抬手关上了偏院的门:“你可以直接去求夫人。”
孙楼有些害怕。但想到孙桑叶的亲娘,他总觉得不救不安心,在大门口踌躇了半天,还是上前求了门房。
刘夫人听说孙桑叶的亲爹找上门来,顿觉得麻烦。
因为孙桑叶颈鸬难诀卟煌,她还没有卖身契,就是另做一张,也可能会被人怀疑。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直接命人将孙桑叶丢了出去。
孙桑叶脸上的伤很重,回来还发了高热。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下人说父亲来接自己了。
等她醒来,看到熟悉的摆设拘〈埃角落里还放着她的针线笸箩,里面还有绣了一半像被狗过了啃似的绣品。
她回家了?
看着熟悉的景致,孙桑叶眼角滑出了泪来,她是真的,真的后悔了。
那富贵,并不是那么好拼的。
……
孙桑叶回来时只剩下了半条命,这消息传遍了周围的几条街。有些蠢蠢欲动的小丫头见状,立刻就死了心。
这大户人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像孙桑叶这样胆大的姑娘都没能善终,她们哪儿还敢往里奔?
值得一提的是,孙楼为了弄女儿回来,有一段路没有马车,他只能硬扛着。
本来她的腿骨还没长好,被这么一压,当场救错了位,又一路从府城强撑着回来。等找到大夫,需要打断重接,也因为如此,他的腿……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