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周夫人心里如何恼怒,一整个晚上过去,都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再说了,目的未达成,她不能把人往死里得罪。万一以后都被拒之门外,再也进不了门,这事儿可就办不成了。
床上的周培淮在天亮后也醒了过来,刚一动弹就觉得周身疼痛。身为富家公子,从小也没受过这样的苦,当即眼泪就落了下来,然后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当时准备推开柳杏的门,结果门还没推开,就察觉到身后一痛,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跑这一趟。
楚云梨端着托盘进来:“周公子,你可好些了?”
周培淮看着她进门,眼神着重在她手腕上顿了顿。
这么纤细的手腕,哪来的力气呢?
昨天晚上的那种疼痛,让他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人来救自己的话,他可能真的会被打死。
周培淮低下头:“劳烦您了!”
“你不用这么客气。”楚云梨笑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认识和一丝一毫的神情:“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你,大半夜的,我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我们女儿门口有个人影。我还以为是贼呢。”
“姑娘家名声要紧,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半夜三更进我女儿房中的,当时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周公子,你大半夜不睡,在屋檐底下鬼鬼祟祟摸什么呢?”
周培淮垂眸:“我白日有一枚玉佩掉了,别想着出来找找,没曾想惹了你误会……我挨打这事不怪你。”
楚云梨一合掌,赞道:“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就是讲究,就是讲道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屋中气氛有些沉默。
周培淮也是勉强打起精神才服了个软,想着无论如何得先把事情糊弄过去,如果柳家母女俩非要计较这事情,闹到了公堂上,他可能也会去被卷进去。
他可是有功名民在身的人,如果犯了错功名被夺,十年寒窗苦读,只是想想就觉得不甘心。
“我明白您的意思。”周培淮一脸善解人意:“这事情不怪你,都是我做了让人误会的事,你才会动手。”他不想再三解释,真的是越说越烦,越说越憋屈,忍不住看向了门口:“我娘呢?”
周夫人怕儿子落下病根,一大早就让人去镇上请了两位大夫,还买了不少东西回来,这会儿正在厨房给儿子熬汤。
鸡汤熬好,端到了周培淮面前。
这对母子两人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楚云梨起身走出了门。却没有走远,而是站到了窗户旁。
“你还疼不疼?”这是柳夫人的声音,里面带着满满的担忧:“回头我就去城里找高明的大夫给你接骨,绝对不能落下病根。”
“娘,我昨晚上就不该……”周培淮真的是越说越后悔:“我想回城,先把伤治好。
身上有疾者不得入仕为官,周培淮不想论落到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