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里再恨,丁兰娘心里也明白,如果父亲不肯原谅自己,那她也只有再去找张晚秋,才能知道那些人证物证。
回到自己院子里坐下,听到边上丫鬟惊呼,丁兰娘才发现自己的唇瓣已经被咬出了血。
她闭了闭眼,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厌烦。
恰在此时,门被人推开,邱泽华走了进来,看到她一脸憔悴,好奇问:“昨天你怎么没回,还弄成了这样?”
见她不答,又上下打量:“你被人欺负了?”
丁兰娘抬眼看着他:“夫君,我们成亲四载,孩子都三岁了,我能信任你吗?”
邱泽华点头:“当然。”
“我娘出了事。”反正邱夫人已经知道,邱泽华也很快就会得知内情,丁兰娘没想瞒着他。
邱泽华微微皱眉:“尚书夫人出了何事?是病了吗?”
丁兰娘心头一哽。
自从她嫁人之后,私底下和母亲相处时,称呼早已变成了“娘”,在陌生人面前她格外小心,但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她都不改口。
邱泽华看到她神情:“你说的是你姨娘?”
丁兰娘憋屈地“嗯”了一声。
“她出了何事?”邱泽华解下外衫,扔到屏风上:“我又没拦着你回尚书房,尽管回去探望就是。”
听着这话,丁兰娘心里就更难受了。从她娘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日。邱泽华却连一丝消息都没听到,她在尚书府门口被拒之门外,连邱夫人都知道了,他却还是一无所知。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她丝毫都不重视。昨夜未归,他甚至没有追问她去了哪里。
“回不去了。”这两日发生的事,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压在丁兰娘头上,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急需找人诉说,反正邱泽华不是外人,知道了也无妨。
邱泽华闻言,诧异地看了过来:“怎么了?”
丁兰娘苦笑了下:“昨日夜里,我去了郊外尚书府的家庙。我姨娘被关到了那处,其中缘由我不太清楚,去尚书府也打听不到。到了郊外,也没见到我姨娘。”
邱泽华是读书人,最是讲规矩,这种紧要关头,她不想惹他厌烦,下意识就改了口。
邱泽华讶然:“你姨娘是不是做错了事?”
“姐姐说是我姨娘找人推了她的孩子入水,父亲一怒之下,将人送到了家庙。”丁兰娘只要一想到这两日以来的担惊受怕和自己受的委屈,眼圈忍不住就红了:“还不让我见。也不让我回府,这事跟我又没关系。且不说我娘是不是被冤枉的,就算她真的想岔了做错了事,我又不知情。他们凭什么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