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心里发沉,闷闷地格外堵心。
柳长月不由分说抢过了药去熬,柳母想找儿子说说话,却见儿子正昏睡。
闹肚子的人想要睡个好觉并不容易,她舍不得把人吵醒,就坐在了院子里的椅子上,时不时看一眼厨房。
熬好了药,柳长月想进屋去送,柳母率先接过:“我来。”
她没有再催女儿回家,反正让柳长月帮着做饭。
柳长月看到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不变,提着的心渐渐放下。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可不能让旭儿出了事。很快起身告辞:“我晚点再来看望你们。”
柳母站在屋檐下,看着女儿离开,还贴心地带上了门。她转身进屋,坐在了儿子床前。
柳长洲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是昏迷。上吐下泻太久,他浑身发软,睁眼看到床前拉着自己的手发呆的母亲。他忍不住道:“渴!”
柳母回过神来,递过边上的水:“长洲,你感觉如何?”
柳长洲摇了摇头:“头疼,没力气。娘,我们得换个大夫。”两句话的功夫,他累得气喘如牛。
这很不寻常。
柳母一颗心直往下沉:“长洲,刚才你睡觉的时候,红玉回来了一趟。”她抬起自己的手,放到儿子眼前:“她说,我指甲变黑,根本就不是吃坏了肚子,而是中了毒。”
柳长洲满脸惊诧,也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发现颜色不太对,虽说生病的人会变得憔悴,可这手不是变黄,而是隐隐泛青,甚至有点黑。
他心下一惊:“赶紧请大夫。”
柳母叹口气:“可咱们没有银子。”
柳长洲:“……”这是银子的事么!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母子俩外头欠着债,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之前补贴李旭的事。加上他被狗咬后需要喝药时,周围能借的人都借了。
再跑去借银,就算能打起精神勉强出门,也不一定能借到。他靠在床上,仔细回想了一下:“是谁要害我们?是不是红玉?”
柳母是真的不想承认女儿要害死自己,刚才就已经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她心里明白,张红玉离开之后,根本就不愿意上门。除了今日,之前上门都是为了讨债。从头到尾都没想要他们母子性命。
她幽幽叹了口气:“我怎么想,都觉得是长月。”
柳长洲一脸惊诧,随即了然,狠狠将手里的碗丢了出去:“畜牲不如的东西!”
这一生气,只觉得喉头一甜,忍不住喷了一口血。
柳母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伸手去擦:“你别急,我去请大夫。”
都吐血了,哪怕是跪,她也要把大夫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