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只要想到葛云宝会嫁人,心里就焦灼不已,怕她遇不上良人,又怕她遇到刻薄的夫家。如今想来,那时候他就是想错了。
既然不放心,那就自己照顾。
葛云宝都不嫌弃他,他又何必矫情?
贺父捂着胸口:“我看行。日后你们生个孩子姓葛……”
贺家其余人听到这话,顿时满脸惊诧。
惊诧过后,又觉得没什么不妥。现如今家中一贫如洗,若不是如此,一辈子也还不上别人的恩情。报恩若只是嘴上说说,那也太虚伪了。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云宝提的?”贺母若有所思。
贺长风轻咳一声:“我回来的时候路上想的。”
事实上,他想得还要多一点,这夫妻之间,有时候不是感情好就能过一辈子的。还得家里人懂得体谅,就比如赵平安那个娘,无论谁嫁给赵平安,夫妻俩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当然了,自家人肯定没有赵平安他娘那么奇葩。可是同处一屋檐下,磕磕绊绊肯定有。他不想因此闹得生份。
既如此,还不如搬过去住。
贺母有些为难:“还不知道葛家怎么想,我去问一问。”
她拿了一些攒下来过年的花生和点心登了葛家的门。
楚云梨没管二人怎么商量的,反正贺母离开的时候,葛母亲自把人送到了路上,两人都挺欢喜,握着手互相追捧。
葛母回来后,笑吟吟道:“成了!”她帮女儿理了一下耳边的乱发:“你这丫头,还挺有心思。”
贺家这般懂礼,女儿成亲之后,就算是和那边闹得不愉快,也不会如赵家一般沸沸扬扬。
这天天像唱大戏似的,村里人都不无聊了。跟谁坐在一起,都能说上几句。
两边谈得好,婚事很快定了下来,成亲的日子定在三个月后。那时候,贺长风已经能如常人一般,天气也好,不会如冬日里一般连花轿都请不来。
村里的未婚男女但凡定亲之后,一般就不会退了。贺长风经常过来帮忙,也会陪着楚云梨一起上山采药。
隔壁的赵平安没有再来找楚云梨,很快去了城里。每月回来三次。
至于钱月英那边,赵家倒是给了休书,可她不接。还扬言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又说赵平安这是有了差事抛弃糟糠之妻,是个混账。
如果他执意要休,钱家人又要去衙门闹。
赵母气得很,本来就是钱月英那个丫头要她的命。她说是去告状,其实不太敢。
也怕赵家人去找儿子的麻烦……主要是儿子才去衙门当差,家里的屁事太多,万一被撵回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