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云。”孙吉富说起前面的妻子时,心情有点复杂。连大夫都说,孩子烧成那样,不能用东西裹。像这种必须要裹的情形,就得用特别细滑的料子,那匹绸缎都废了。
他再一次明白,蒋秀云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
孙母若有所思。
孙吉富早就想生个儿子,得知槐花不能生,他哪里还忍得住,急忙跑去厨房问大夫的原话。
天色黑了下来,外面寒风呼呼,楚云梨手中拿着孩子的春衫,有些心不在焉。说真的,她没料到槐花的孩子会受伤,这会儿想起来,心里有点难受。
她想着抽空去镇上配一些好点的药膏回来给孩子止疼,最好再配点祛疤膏。如此,孩子受罪归受罪,应该不会影响以后。
忽然听到外头有敲门声,宝金想去开门,楚云梨率先起身:“我去,你看着妹妹。”
刚看到门外站着孙母,楚云梨颇为意外:“有事吗?”
孙母看了一眼院子里,似乎想要进门。
楚云梨堵在门口不动:“有话就说吧,外头怪冷的。”
进门是不可能进的。
孙母听出来了她的话中之意,有些不甘心。但她今日不是来找茬,而是有正事,也不再纠缠这些细节,低声问:“我就想知道,大夫是怎么说槐花的身子的?”
楚云梨想了想:“当时我收拾裹孩子的那匹绸缎去了,没注意这事,怎么了?”
孙母:“……”
她有些不信,紧紧盯着面前女子的脸:“槐花说,大夫给她重新配了药,说她以后都不能生了,你没听见?”
“好像听说了一点。”楚云梨不确定地道:“我当时真没注意,那匹绸缎花了我一百多枚铜板,已经不能要了,你是不是该赔我?”
本来孙母还想多问几句,听到要赔银子,再也没了心思,转身就跑。
前儿媳在身后喊,她都没有回头。
关于槐花的孩子烧伤这件事,槐树再次上门讨要公道。不过,孙母一口咬定是意外,并且说自己当时是伸手拉孩子,并不是推,反正不许槐树动手。
槐树想要动手打人,被槐花给拦住了。
他很不解,槐花已经道:“你把她打伤,最后还得我来伺候。就留着她,让她好好伺候我和孩子。大夫说,我身子受损严重,以后都不能碰凉水。我做不了饭,洗不了衣,全都得指着她。”
孙母听到这话,顿时就急了,想要跳起来反驳,就对上了槐树恶狠狠的眼神。
槐树冷声道:“听到没有?”
孙母:“……”能装作没听见吗?
很明显是不能的,她只得委委屈屈答应下来。
“可槐花已经不能生了啊!”
槐树听到这话,瞬间大怒:“我妹妹本来是能生的,进门半年不到就有了身孕,是你自己不干人事,非要把那个孩子……我妹妹伤身是在你孙家伤的,她也不是不帮你们孙家生孩子,而是被你们毁了她的身子生不了。你要是因为这个计较她,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