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栾刘氏又急又气,见巴掌落空了,便朝眼前的陶茱萸扑去。。
栾良砚一把将陶茱萸拉到身后,阴沉着脸盯着栾刘氏。
栾刘氏见她两番打人的手都落了空,便扑到栾母脚下,哭天抢地起来:“娘,我冤枉啊,这两小蹄子就是看我老实好欺负,才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娘,您可得给我做主。”
她此刻已然是狗急跳墙,只想将所有罪名推脱干净,又指着陶茱萸骂道:“定是你!定是你暗恨我撮合木箪和燕儿,才故意将自己弄成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好来陷害我和燕儿。”
“陷害?”
栾良砚看着状如疯癫的栾刘氏,拉着陶茱萸又后退了两步,不屑地说道:“我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自认为还是有点识人的眼光,相比起那些个歪心邪术的人,茱茱可是最纯善不过的。再说了,我倒是不知二嫂和刘姑娘有哪一点值得茱茱陷害的?”
栾母瞧着她的二媳妇儿,打完自家侄女,又开始乱咬茱茱,完全就不知认错的态度,满满都是失望。
偏生栾刘氏还没一点眼力见儿,见栾母脸色铁青,便又可怜巴巴的望着栾二道:“二郎,你瞧瞧这家里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在这屋里熬油灯似的熬了这么些年,不光将娃子拉扯大了,田地里的活儿也没少干,现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快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了,你就这么干瞪眼看着?”
一直缩在角落不敢吭声的栾二,见自家媳妇儿可怜巴巴的,便有些不忍的同栾母道:“娘……这事儿可能也有些误会,要不然……”
“好了!”一直指望栾刘氏能主动认错的栾母实在是失望透顶了,出言冷呵道。
若栾刘氏能有一丁点儿认识到自己错,栾母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可她不仅四处攀咬指责,到最后还想着撺掇老二,这样的儿媳妇儿,到底是怎么被选中抬进门的?
栾母冷冷地瞥了一眼素来没什么主见的二儿子,沉声道:“能有什么误会?茱茱一向是个乖巧的,从没与人红过脸,对你媳妇儿平日里阴阳怪气的调调,也多有容忍,她是做得出往你媳妇儿身上泼脏水这种事儿的人吗?”
栾二也知栾母说的都是实话,皱着眉头看了看地上的栾刘氏,张了几次嘴,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垂着头坐回角落里,吧哒吧哒地抽着旱烟杆子。
栾母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栾刘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平日你脾气大了些,嘴碎了些,整日里看茱茱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我体谅你干活儿辛苦,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的,你竟真当我是瞎了不成?算计人命,这种遭雷劈的事儿你都想得出来?”
栾母咬了咬牙,同栾二道:“老二,你明儿便通知刘家,将刘姑娘和你媳妇儿接了回去,等她啥时候想通了,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你再啥时候去把她接回来。”
这下栾刘氏彻底傻了眼,她一脸震惊地看着栾母,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栾母赶回娘家了?
她一个出了嫁的女儿被婆家赶了回去,不说她爹娘会不会捶死她,就村里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栾刘氏刚嚎了半天都没掉下一滴眼泪,现下倒是眼泪鼻涕一把抓,“娘……我错了,媳妇儿知道错了,您可千万别赶我回去,我要是回娘家了,平子可咋办?”
第17章送客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客,该回家了。……
平子虽小,但也知道看人脸色,见状一把抱住栾母的腿哭道:“阿奶,阿奶,你别赶我娘走,我不让娘走。”
栾母心疼地抱起小孙子,将他放在陶茱萸跟前,“平子乖啊,等你娘想清楚了,我们再去把她接回来,你先跟着你小婶儿。”
平子虽不大清楚出了什么事,但也知道她娘是因为害了小婶子才会被赶走的,当即摇头反抗道:“我不要!我不要!她是个扫把星,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陶茱萸听到这话,倒是没多生气,只是有些担心平子。这娃子才这么小,便被教成如此模样,长大后可怎么得了。
她拉着平子的小手,轻声说道:“平子乖,先跟着小婶儿住几天。”
谁知平子拉起陶茱萸的手,一口咬在了她手背上。
陶茱萸吃痛松开了手,平子便一溜烟儿地跑到栾刘氏身边。
栾母见状,只觉自己都要踹不过气儿了,指着栾刘氏骂道:“看看,看看,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成啥样儿了?老二,还不给我把平子抱过来!”
栾刘氏却一把抱起平子,冷笑道:“好,好,既然你们如此欺负人,那我们娘儿俩都不活了!”
言罢,栾刘氏抱着平子一头朝墙上撞去。
还好,栾良砚反应快,一把将人给拽了回来,平子被栾刘氏这一举动吓得哇哇大哭。
陶茱萸连忙将平子拉到怀里,这时,却又听到大嫂栾李氏惊慌失措的声音:“娘,娘,你怎么了!”
栾母自是被栾刘氏给气晕了。
栾家三兄弟此刻也顾不上撒泼耍赖的栾刘氏,只将她关回了自个儿屋子,便火急火燎地去找大夫。
第二日,还未到晌午,刘家接人的来了。
栾母强撑起精神带着栾良砚和陶茱萸见了栾刘氏爹娘,她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又表示要栾刘氏回娘家去好好反省反省。
刘父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亲家母,这才多大点事儿?我闺女确实做的不大厚道,可这木箪媳妇儿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又没出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