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齐晚月眼珠子一转,笑道:“姐姐,我现在又想吃糖人了,要不你把你的给我吧?”
“咔嚓”
陶茱萸一口咬在了兔子尾巴上,而后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刚没听到,我已经吃了一口,晚月若是不介意的话,那我便给你吧。”
“不用了。”齐晚月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而后带着芍药率先进了知味楼。
齐文轩也一口咬在了兔子尾巴上,叹息的说道:“也不知这丫头是长大了变了性子,还是将原本藏起来的一面慢慢露了出来,只希望她别伤了爷爷奶奶的心就好。”
陶茱萸垂着眼叹了口气,也不知在想什么。
知味楼不愧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各色时令蔬菜应有尽有,而且能用最常见的材料做出意想不到的味道。
陶茱萸擦了擦嘴角,指着窗外的小贩子说道:“哥哥,下面有卖糖葫芦的,你给我买一串上来吧。”
“才吃完饭,你就吃得下糖葫芦?”嘴上虽这么说着,齐文轩还是起身朝楼下走去。
见齐文轩出了门,陶茱萸盯着齐晚月说道:“你天天看我不顺眼,无非是觉得我抢了你的东西,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就是属于我的,我不跟你计较,是感激你这么多年给爷爷奶奶带来的快乐。今儿这话我只说一遍,日后再不知好歹的往我跟前凑,你信不信,我让你将属于我的一切都吐出来!”
齐晚月从来没有见过气势如此凌厉的陶茱萸,有些心惊地争辩道:“你若不回来,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处境。”
“呵,你性子如此,就算我不回来,你迟早也会是现在这副模样,”陶茱萸轻笑一声,眼底净是讽刺,“自己不讨人喜,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还一味地怪罪别人,难怪纳兰笙瞧不上你。”
听到陶茱萸最后一句话,齐晚月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动了动,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齐文轩拿着两串糖葫芦回来时,见陶茱萸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而一旁的齐晚月,却面色苍白的缩在椅子上,便有些奇怪的问道:“晚月,你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陶茱萸看了齐晚月一眼,笑道:“这事儿怪我,我刚给她讲了一个逸闻趣事,没想到将她给吓着了。”
闻言,齐晚月干巴巴地笑道:“大哥,我没事儿,只是猛地听到姐姐讲的故事,有些吓到了,现在好了。”
“哦,给,糖葫芦,”齐文轩将手里的两串糖葫芦分给了陶茱萸和齐晚月,而后说道:“走,去下面的成衣铺子挑两套衣服,过两日我带你们去踏青。”
日头西斜,给江南水乡渡上了一层橘黄,温暖又暧昧。
“栾兄,白日休息得可好?”郑友潜笑呵呵地踏进了行馆。
“劳郑老弟记挂,江南不愧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一切都甚合我意。”栾良砚笑眯眯地回道。
“能让栾兄满意,这是老弟我的荣幸,今儿晚上老弟便带栾兄去体验一把,我们江南的另一种风情。”郑友潜一边说道,一边对栾良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栾良砚便也从善如流地跟在了郑友潜身后。
待停住脚步时,只见眼前是一条平缓的河流,河面上花船万里,张灯结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忍不住就想沉迷。
“天音阁?”栾良砚看着眼前又大又华丽的花船,挑了挑眉道:“郑老弟,为了我们的官帽着想,有些事儿还是不碰为妙。”
“哈哈哈,”郑友潜大笑起来,“栾兄想差了,那种烟花之地,岂是我们能踏足的?这里是一些听曲儿斗诗的地方,船上的也都是些良家女子,不碍事的。”
“那就好,”栾良砚笑着点点头,“我还以为郑老弟想坑我呢。”
“看栾兄说的哪儿的话,老弟还指望着栾兄回京后,在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哪敢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儿。”
“好说,好说。”栾良砚笑着跟在郑友潜后面踏上了花船。
第48章关键之人不枉此行
刚上船,便有一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迎了上来,“郑爷,可有几日没见着您了,还以为您把我这儿给忘了呢。”
“红妈,今儿可有贵客,将你们曲儿唱得好的姑娘多叫几位出来,”这郑友潜显然是轻车熟路,十分熟稔的说道,“若让我这位栾兄听高兴了,赏银定少不了你们的。”
“郑爷大可放心,我们船上的姑娘,嗓音那可是一等一的好,”红妈见郑友潜对着一个明显比他年轻的公子哥儿如此看重,便明白这人身份定不简单,忙笑道:“说来也是几位贵人的福气,我这船上昨个儿新来了一位姑娘,那嗓子,啧啧啧,让人一听便忘不了。”
“那好,将那位姑娘请来吧。”
“好嘞,几位贵人稍坐,我去请瑶姬出来。”
“栾兄,坐,”郑友潜将栾良砚引到帘子前坐了下来,“天音阁不光曲子一绝,酒水也是非常不错,栾兄尝尝。”
栾良砚端起酒杯细细品尝着,想着卫甲他们应该已经摸到了郑友潜府上,希望那些信仍旧放在那里。
“浅浅池塘,锦鲤成双,弯弯曲水,念郎是谁……”
伴随着丝竹的宛转悠扬,一道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娇柔之声随即响起,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曲子,经过瑶姬的口之后,却多了几分意味不明地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