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楚云梨对于蓝钰的触碰只是恶心的话,对张柒的这动作就是厌恶了。一个是严秋语的夫君,无论他们现在关系如何,最起码曾经是亲密的夫妻。但是张柒……唯一的一晚上,严秋语还是昏迷的,丝毫不知为何就去了那床上,至于之后,就是那日张柒说她毒妇,好久没来看她,再之后,严秋语的脸上就开始长疙瘩,张柒看过一回之后,直到她死,都没再见到过他人。
说实话,在楚云梨看来,那夜的事情很可能张柒也参与了的。要不然只凭着严雪蕊,应该没那么顺利。
她又往后退了两步,“四少爷,请自重!”
张柒皱皱眉,“你什么意思?真不想跟我回去了?”
“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会跟你回去?”楚云梨淡然问,“蓝府那边嫁妆一还,我的嫁妆比雪蕊的多了几倍不止,你见过妾室比主母嫁妆多的人家吗?”
“但你们不同。”张柒有些急切。
楚云梨语气冷了下来,“哪里不同?是因为我残花败柳然后你就可以肆意看低我,觉得收留我我就该感恩戴德,于是我只能为妾?”
“哪怕再嫁,我也绝不为妾!”楚云梨语气坚决,“我是再不会入安阳侯府了的,四少爷请回吧。”
张柒还想要纠缠,楚云梨又道,“四少爷可能不知,我的身子已经被人下药,不易有孕。男人的宠爱是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让我为妾,我就是死,也不愿再回去让人捏揉搓扁。”
“是谁给你下的药?”张柒面色大变。
楚云梨见状,心下冷笑,真对严秋语好,早干嘛去了?“是谁……你应该心里有数才是。”
说完,转身上楼,“往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是真不宜与他说太久的话,本身好多人都知道安阳侯府把她们母女接了进去,但是严秋语和张柒滚到一起的事情外人还不知,蓝钰会知道,大概是因为他对妻子多几分关注的缘故。
现在她都已经出来了,就更不会和张柒扯上关系了。
楚云梨捧着那匣子银票回到楼上后,又让伙计请来了大夫,帮顾氏再开了两副药,之后去了衙门要了自己的嫁妆单子,这个倒是简单,花费些银子费些功夫就能拿到。
看到那匣子银票,顾氏再无疑虑,全心全意信任女儿,翌日早上母女两人就坐上了头一日找好的马车出了城。
那庄子是早前将军府给顾氏陪嫁来作避暑之用的,在京郊的山脚下,出城后也还要一个时辰的路程,这边酒楼到城门,又是一个时辰,所以,真到了庄子门口时,已经快过午了。
此时庄子大门打开,马车正往里一车车拉东西,里头不少东西都很眼熟,楚云梨的心里此时满是畅快和欢喜,这是严秋语的心情。看来对于要回嫁妆,她颇为高兴。
母女两人当初出蓝府时,一个下人都没带,到现在身边也没有下人伺候,倒是一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个嬷嬷飞快迎上来,还没说话,眼圈已红了,“姑娘,我的姑娘受苦了。”
来人是陪着严秋语从小到大的奶娘,无论出嫁前还是出嫁后,算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了。顾氏也很欢喜,忙对着跟她行礼的嬷嬷喊起,又回身对楚云梨道,“清点嫁妆这事繁琐,得抓紧些,让严嬷嬷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