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冀恩有些急切,连她的嘲讽都顾不上了,“后来呢?”
“后来……”楚云梨微微笑了,“我把她送回陈家,没想到你那位陈大娘她不要孙子,所以我就……”
田冀恩面色难看,“如何?”
楚云梨笑容甜美,“把孩子送人了。”
“送给谁了?”田冀恩瞪着她。
楚云梨把玩着帕子上的绣花,“送给一对多年不孕的夫妻。那孩子身份尴尬,有我在一日,就不会让他入田家,陈家那边又容不下他。还不如跟着陌生人,我送他离开的时候,穿着最简单的衣裳,浑身上下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那对夫妻还是把他抱走了,人家养他,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的。去了那里,至少没人知道……他是奸生子!”
田冀恩越听面色越严肃,到了后来,瞪着楚云梨的眼神恶狠狠的,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好半晌,牙缝间逼出了两字,“恶妇!”
这俩字,代表了楚云梨目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楚云梨才不怕他,继续道,“说起来还是我对不住人家夫妻俩,要是他们知道是奸生子,兴许还不要他呢。现在想来,我都庆幸,那个孩子没有被他爹娘拖累。”
田冀恩一挥袖,袖子划出凌厉的弧度,手边的茶壶茶杯落了一地,他沉声道,“你我夫妻感情,犹如这堆碎片,再沾不起来!”
楚云梨瞄了一眼,“其实早在你那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之间就再回不去了。轮不到你说这话,是我不要你才对!”
田冀恩冷笑一声,转身出门。
翌日早上,楚云梨刚刚起身,金子端着热水进来,颇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
楚云梨瞄她一眼,“怎么了?”
金子低声道,“夫人,您听说之后,千万别生气!”
楚云梨嗯了一声,将热帕子盖在脸上,就听金子道,“今日一早,前院传出消息,大爷要纳妾了。”
楚云梨丢开帕子,“真的?对方是谁?”
金子低下头,声音更小,“是四姑娘……”
楚云梨把帕子丢入水中,“这事是我爹定的?”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金子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再有五日,四姑娘就要进门了。”
这有什么,反正那男人余青琳不打算要了,睡谁都不要紧。至于余宝兰,进门后是妾,更好收拾了。
楚云梨突然想起什么,“现在可是孝期!”
“是,”金子低声细语,“还有消息说,您和老夫人八字相冲,所以才由您的妹妹代为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