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掰着手指算了算,如果这孩子真不是陈元临的,应该就是那一晚。她心里有事,一路跟着陈元临没有抬头,直到进了自己屋,才回了神。
陈元临将孩子放在床,问:“你在想什么?”
“我娘说,之前想要给我们过继的孩子,已经送人了。”楚云梨也不是胡说,当下有“带子”的说法。就是夫妻成亲之后,如果子嗣不顺,就去外头抱养一个,就能把孩子带进自家。
当然了,这事夫妻俩还没跟丁氏商量,后来甘秀芝有孕,也就用不着商量了。
陈元临嗯了一声。
楚云梨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陈元临被她看得心虚,忙低下头:“赵兄约了我喝酒,夜里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楚云梨似笑非笑:“别喝醉了又打人吧?”
陈元临已经转身跑了,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势。
夜里,楚云梨早早睡下,也没忘了拴门。虽然她不怕打架,但这带孩子疲累,根本睡不好,可没心思跟他磨缠。
半夜里,突然有踢门声传来。
楚云梨揉揉眉心,看来他又要装疯打人了,她翻身起来,将孩子裹好,从窗户翻了出去,一路去了主院。
主院中陈家夫妻睡得正香,楚云梨伸手拍门:“爹娘,陈元临又在发疯。你们看看去吧。”
怎么能只吵她呢?
不让她睡,干脆大家都别睡了。
陈父累得慌,但儿子打人也不能不管,丁氏嘀咕:“怎么就添了个打人的毛病,我们丁家往数几辈都没有这样的人……”
这话针对的意思明显,陈父不依:“我们陈家也没有,少胡说八道。”
夫妻二人起来,跟着楚云梨一起回到院子,在门口踢门非要进去,口中还不干不净的,不是陈元临又是谁?
陈父皱眉,斥道:“大半夜发什么疯?不冷吗?”
现在是正月,春寒料峭,夜里比冬日来并不逊色。
陈元临不冷,他跟听不见似的,还在那里踢门。
陈家有铺子,但也不是多富裕,门踢坏了又是一笔开支。陈父气急败坏,过去就拉:“叫你少喝,你发什么疯?”
陈元临回头,看到是父亲,惊讶道:“爹?”
他满身酒气,醉是有点醉的,但真没到撒酒疯的地步。
大半夜被叫起来,不管是谁都不高兴。丁氏皱眉:“大半夜的,你吵什么?”
陈元临伸手一指门:“门栓了,我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