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冷然道:“我疼了你们几十年,现在你们想逼我去死,我还跟你们客气不成?”
方才这几个长辈话里话外,可是要把她送进大牢的。
并且,还没人反驳。
要是她还闷着不出声,就真的会进大牢了。
她这把年纪,去了肯定就出不来了。还不如现在就死……可是谁又能坦然赴死?
陈家的这笔烂帐根本就掰扯不清,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在场几人还不是官呢,真要是谁一个人的错,他们还能帮着分辨,把人休了或者罚了。
可两边都有错,那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事了。
村长扶起三叔:“你们家这情形复杂,如果只是分家,我们还能帮着作证,甚至帮着分也行。可这里边儿夹杂了人命案子,老四虽然是我本家兄弟,但跟他更亲近的人是你们。他出了事,也轮不到我们去讨公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想报官报官,想私了就私了。
实在是……陈家村要脸!
……
掰扯了一天,还没能掰扯出个结果。
守在陈家院之外的众人都换了几波了。
楚云梨饶有兴致地坐在马车上,听着周围的人闲聊。
眼看屋中陈家的长辈和村长出来,众人顿时来了兴致。有那相熟的就问了:“这家分了吗?”
“家门不幸。”来人只摆摆手就离开了。
问话的人一头雾水,分家而已,跟家门不幸有什么关系?
而屋中,陈家兄弟在族中长辈走后,面色难看,陈老二直接问:“娘,你是想毁了我们吗?”
其余几人虽然没问,但面色都不太好。
叶氏并不害怕,道:“这是你们逼我的!再说,我说的那些话本来就是事实!你们不孝是真的,丢下父亲不管天天在外头闲转也是真的。我冤枉你们了吗?”
问得兄弟几人哑口无言。
陈老二不耐烦:“我懒得跟你说,反正我话撂在这儿,你害死了我爹,我是绝不可能奉养你的。分这个家,我们除了祖上传下来的地什么都没拿到,你除了生下我之外,也没什么功劳。就这样吧。”
说完,拿起分到的农具和锅碗瓢盆回了自己的房。
其余几人有样学样。
却是再没有人提报官的事。因为一报官,他们薄待父亲的事同样会闹出去。谋杀亲夫和不孝顺父亲,差不多同样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