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娘摸摸儿子的头,“那倒是有可能,他们请到的都是名师……你放心,我儿子也不差啊。”
云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哎呀,娘我不是说这个……上官小少爷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做,不如让他也去官学上课去,儿子也好比比差距。”
瑞娘一想也是,这小公子在自己家里,因云涛要上学也没个年纪相当的作伴,肯定闷着难受,不如让他也去学堂呆几天。
云晨一听这主意不错,便让上官衡和云涛一起每天上午去学堂。上官衡虽是心里不大情愿,但毕竟寄人篱下,只得从命。
却不想这上官衡学武不行,那文才倒是极好,刚去了两日就得了学堂先生满口称赞。先生布置的文章,他总是第一个完成,还总是得优,就连云晨见了,也觉得此子不凡,不愧是世家名门。
人比人气死人,再看自家儿子,就有些求全责备了。
云涛那个后悔呀!
幸好水深火热没过几天,上官衡家就来人了,是上官衡的大舅,来的时候还带了整整两大车的谢礼,好几个伺候的丫头婆子。
上官衡的外公家钱家在南湖郡,也是当地有名望的大家族,上官衡的大舅钱启,是个年约四十的高个子,说话办事老道,对着云家夫妇很是感谢了一番,还分别设宴请那些内卫和本地守军统领,还不忘送上厚厚的谢礼。
随着前来的还有位年长的赵嬷嬷,却是上官衡亲娘身边的老嬷嬷,一来就给瑞娘两口子磕头谢恩,搂着上官衡哭得老泪纵横。
呆了这么多天,知道这位美少年要走了,云妙心里倒有些不舍。
钱家人只待了一天就启程回去了,临别时,上官衡趁着没人注意,给云妙塞了个物件,双眼红红,“云妹妹这个送给你。日后你若是到了京城,一定记得来我家作客。”
云妙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你家门第那么高,只怕我就算进了京也见不着你。”
上官衡被赵嬷嬷伺候着上了马车,还拉开帘子瞧着云府大门的方向,泪花闪闪。赵嬷嬷连忙拿帕子给他擦,心想,自家小公子向来冷清清的,很少这么外露真性情的,这云府中人肯定待小公子极好,不然也不会这般不舍。
云妙回到自己房中,打开那个小物件一看,却是一幅画,画中人是个正在练鞭的小女娃,可不正是自己。虽是白描,却也勾画得灵动有趣,形神相似。
云妙忍不住地喜欢,连连叫张奶娘过来一起看,张奶娘见了也直夸。唤了人来送出府外正经的装裱起来,最后挂在了卧房的墙上。
瑞娘云晨有时过来见了都觉得此画灵气十足,大有童趣。
唯有云涛,心下不忿,也取了笔墨,誓要画出个更好的来,结果撕了画,画了撕,折腾了几日,最后还是没拿得出手去。
上官衡既被救出,那些内卫们也就回京去复命,临行之际,何峰还专门请了云中飞到郡中最好的酒楼去喝酒,云中飞也没跟他客气,尽挑着最贵的酒菜点了,与何峰喝得烂醉,酒后吐真言,那何峰一会儿骂云中飞害他,一会儿又道云中飞救了他的命,哭哭笑笑一番。云中飞倒是好得多,没说什么醉言醉语。
第二日,何峰几人便押着几名从山寨活捉的犯人回了京。
至于那些被救回来的孩童,也都陆续由家人一一领回,自此三郡都称颂云郡守爱民如子,云中飞侠义心肠,却是少有人提起何峰等人。
该走的都走了,桑榆郡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云府也安生下来,准备着给瑞娘过生日。因瑞娘身子不便,已经七个多月,也不耐劳累,就商量着还是一切从简,只在自家热闹一下就好。
云妙先前订做的整套首饰前两天就被送来了,看着做工也还不错,云妙又花心思在其中的镯子内侧刻画了防护阵,带着这个镯子的人若遇到危及性命之事,便会自行发动。实在是居家旅行宅斗宫斗必备的好东西。
因是自家热闹,也就没有做过多的铺陈,只是午间饭菜丰盛了些,正堂里摆出喜庆的物件,下面伺候瑞娘的丫头婆子们都有打赏,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婆子和大丫头们也都奉上了自己的心意,或是衣物,或是刺绣,其中多是给未出世的小宝宝准备的小衣服。
做得各种精致,云妙看了都觉得可爱,拿在手里舍不得放下。
云晨送了瑞娘一串珍珠,难得的个个大小如一,毫无瑕疵。
云涛则准备了一盒香脂,据说为买这个,小少年站在胭脂铺子外鼓了好大勇气才进去,被铺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得脸都红成一片了,最后扔下银子抓起东西就落荒而逃。可给他出主意让小厮去买吧,他还偏要为表示心意,一定要亲自去。
这个故事说得众人都是哄然大笑,云涛再次红了脸。
瑞娘却是心里甜滋滋的。
云妍也送了绣的一条帕子,虽不能和正经绣娘做的比,但在五岁孩子里,也算是不错的了,瑞娘今天心情好,便也夸了云妍几句。
等轮到云妙那真是众人瞩目,因云妙早就透了话出来,要送一套首饰的,瑞娘也盼了好久了,有回想先看看样子都被云妙打了回票,此时便瞪大眼,微微笑地等着宝贝女儿的礼物。
云妙从身边张奶娘手上接过雕花香樟木的小匣子,笑眯眯地摆到了瑞娘面前的桌子上,再轻轻打开盖子,那淡灰色丝绸底子上,齐整地摆放着一套红玉的首饰,垂珠耳坠,银包尖的玉钗,雕牡丹花的玉镯,缀红玉珠的银项圈,样式虽不华丽却是清雅别致,而且那玉红得纯正自然,灵光微蕴,越看越是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