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被绑着的男子年轻些,看着不到三十,黑黑瘦瘦,被麻核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云涛猜着这位该就是卫婆子的儿子卫小虎了。
张拐子又是愤怒又是焦心,道:“我家里果真没有什么玄铁宝刀,你们不信,尽管去搜便是!”
那年青贼人冷笑了一声,飞起一脚踢到了张拐子的背上,张拐子倒也硬气,只闷哼了一声。
“你这厮是想让爷爷们耽误了时间好让人逮住吧?赶紧地交出玄铁宝刀,爷饶你们两条命,不然爷生气了,将你们一刀一个,再点把火烧了这烂铺子,神不知鬼不觉,哪个知是爷做的?”
光天化日,这贼人竟然如此猖狂!
云涛听得生气,一脚踢开房门,抽出腰间软剑就刺向那个年长的贼人。
那两人猝不及防,一时倒给他杀得手忙脚乱。
云妙在一边观战,心想,哥呀,你也太冲动了。怎么也该趁他们不备的时候先放倒一个再说,现下你以一敌二,输赢还两说呢,何况地上还有两个不能动的。
手下暗自弹动,将那两人的绳子弄断。
果然还没几十招,那年轻贼人就想到了用人质。伸手去抓张拐子,那张拐子见贼手过来,身子疾向后躲,却感觉全身一轻,束缚尽去,惊喜之中随手抄起边上的矮凳便朝贼人砸去。
那贼人顿时杯具了。因为全然出乎意料之外,反被砸了个正着。恰此时,云涛已经刺中了年长贼人腿上的血海穴,再回剑刺上年轻贼人的脚腕。
嗯,看这几下倒是利落干净,哥哥的武功学得还不错啊。
卫小虎此时也感到自己身上一轻,挣脱了绳子,却是动作利索地帮着把两个贼人都用绳子绑了,再去扶张拐子,张拐子方才被贼人逼供挨了好几脚,此时刚缓过气来。
云妙见里面都搞定了,才探身进来。细看那两个贼人,却不正是那在山道上遇见的两个骑着马的人?
卫小虎和张拐子望着突然出现救了自己命的少年少女,心下虽是感激万分却也疑惑不已。
云涛忙把他们是听卫婆婆的介绍来的前因说了一遍。
卫小虎和张拐子这才放了心,再看这两人穿着非富即贵,仪表非凡,应不是什么坏人,听说是为了打听双星山上的稀罕铁矿而来,那正好说到了自家的老本行,便将这玄铁矿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这双星山上有一处铁矿,自古以来就被用铸造铁器,而双星山脚下有一股泉水,更是淬炼利器必不可少的好水。双星山中的铁矿石之所以稀罕,是因为偶而会在采出的普通黑铁矿石中夹杂些玄铁矿石,虽然出现的机会不过百分之一,但亦是世间难得的炼器材料了。
双星山这百年间就因这玄铁矿出了不少神兵利器,双星镇也是因而兴盛,那时长街两侧,大多是各色的铁器或兵器铺子,来往客商络绎不绝。那时双星镇出产的物件,哪怕不是玄铁的,只要带上双星二字,就都能卖个好价钱。他们这张记铁器铺,便是其中之一,从老辈人传下来都四五代了。
可谁知好景不长。三十年前那双星山突然爆发出轰天巨响,随后那铁矿便着起了熊熊烈火,里面的矿工都没能逃出来,生生送了命。后来那双星山南侧便化作一片焦土,寸草不生。炽热无比,时不时还会喷出浓烟,所以再也没人敢去那儿挖矿,双星镇从此就衰落下去。
而张记铁器铺也就随之衰落下去,人手越来越少,到现在只余下张拐子和卫小虎两个人了。
回春丹药
今夜来的两个贼,不知是从哪儿听说张记有把祖传的玄铁宝刀,便装成要买东西的客人,等快天黑时才来,佯装要看各种铁器样式,结果一进了院就持着刀将他们两个给制住,威逼那宝刀下落。
张拐子叹着气,“不瞒二位恩人,我家祖上还真弄到过玄铁,也打制过几样东西,大件的这些年吃用,早就出手了,现下只有几个小物件是我留着想当个念想的。可真没有什么宝刀啊。”
他说着便起身在屋内角落里掀起一块地砖,从里头摸出个小盒子来,开了盖子给云涛云妙看,“如今就只剩了这么几只七星钉和一把匕首。”
云涛和云妙一人拿起一只七星钉来,见这七星钉还没有常人手指的一半长,造型精致小巧,七个角边缘处打磨得十分薄快,触手森寒,果然是暗器中的利器。那匕首也是短小轻薄,刃口极是锋利。
“两位救了我二人的命,我老张无以为报,就将这几个小物件送与二位吧,也省得老是招贼惦记!”
云涛有些心动,却还是推辞一番,最后只取了一枚七星钉。云妙却因为这东西于自己用处不大,便没有拿。
云涛云妙从铁器铺告辞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云涛打了个哈欠,手心里握着那玄铁七星钉,自觉有些行侠仗义的意思了,见云妙若有所思,便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个给你吧,知道你方才定是没好意思拿。”
他现下已经养成了习惯,有好东西先给云妙,有好玩的先给云澜了。
云妙莞尔一笑,“哥哥你留着玩吧,我又不常出门和人打架,要来也无用。”
云涛默然收回了手,心想,哥也不常出门和人打架好伐?
待回到驿馆,瞧着云涛进了房,她也回自己的房间,奶娘丫环们一直在等小姐回来,又不敢去告知老爷夫人,正提心吊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