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很喜欢现在难得的清净。
生在帝王家,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权势和富贵,也必然会承担普通少女没有的压力。
他回京都不过月余,到镇北王府拜访的皇子就有好几个。
镇北王怕楚昶猜忌,主动提出了不世袭,因此顾瑾年不是世子,顾煦年更不是什么小王爷,都得看陛下的意思如何行走下一步。
顾人豪仍旧镇守着北疆,顾煦年又在南疆随楚耿立下汗马功劳,若是顾煦年能像顾人豪一样骁勇善战且活得长久,镇北王府就会一直存在。
手握兵马的大将军,便是手握着天底下仅次于帝王的权势。
皇子们借着给顾煦年接风洗尘的名头暗意拉拢,顾煦年装作不知,皇子们碍于陛下对此事的反感,见顾煦年装不知,便也没有勉强。
众皇子都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你现在可以不做决定,但到了必须做决定的时候,希望小将军能做出利于顾家千秋万世的正确决策。”
皇子们已经暗自站队。
皇子之争,若是输了,便是满盘皆输。
他们这些臣子尚且不能置身事外,更何况处于漩涡之中的酒儿。
即便他们不勉强酒儿站队,酒儿用不着站队,但书信里总会提及诸位哥哥的酒儿,见到哥哥们不和,心里总归不好受。
或许酒儿向往边塞,也是向往那种没有勾心斗角的生活。
酒儿玩着石子和水,顾煦年靠在柱子上看着酒儿玩。
天色越来越阴沉。
乌云之中骤然显出雷蛇。
旋即便是闷雷作响。
酒儿抬头看天。
要下雨了……
她提着灯笼往回走,远远就瞧见了站在长廊一端,被闪电照亮了身形的顾煦年。
她朝着顾煦年走去。
走了没两步,就下起豆大的雨。
她连忙紧赶两步到了长廊。
雨虽大,但就两步的路,头发都没有打湿。
酒儿看向顾煦年,苦笑了一下,“煦年哥哥,咱俩今夜怕是回不去了。”
顾煦年看了眼天,“这么急的雨,或许下不了多久。”
外面下着雨,雨水飘落到了长廊边儿上,美人靠是没办法坐了,酒儿索性席地而坐,把灯笼放在一旁。
她抬头看向顾煦年,“煦年哥哥,你也坐吧,这雨指不定下到什么时候呢。”
顾煦年看酒儿自由随性的模样忍不住笑。
酒儿,真的和那些大家闺秀不一样。
大家闺秀个个知书达理,哪怕是腿站断了,也绝不会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如此失礼地坐下。
顾煦年在酒儿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