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过得幸福,性情才会如此单纯。
不像她,每日每夜都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暴露,她必须把自己训练成没有破绽的机械人。
冷莺后面再没有说话。
无论白鸢说什么,她都不再应。
她定定地看着顾煦年,安静等待着死亡地到来。
如果下辈子自己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她一定要好好感受一下爱情的滋味。
临死之前才明白自己也有过爱上谁的瞬间,对她而言已经是何其幸运的事。
顾煦年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便看向冷莺。
冷莺立即别过头,他还是看见了冷莺眼眸中病态的情绪。
顾煦年坐了起来,看着冷莺说道:“你刚刚的眼神,真让我恶心。”
冷莺浑身一震。
顾煦年明白了冷莺之前在害怕什么,心里头有了几分爽利。
他不管冷莺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他只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最后的报复机会。
顾煦年站了起来,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对冷莺极尽羞辱,“你杀了我父亲,你有什么资格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冷莺面无表情的脸陡然扭曲了起来。
顾煦年冷声道:“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故作情深,真让人恶心。”
冷莺闭上眼睛,眼角有眼泪滑落。
头顶的水一滴接一滴,冷莺偏着的脑袋彻底垂了下去。
她在无尽的羞愧和耻辱中死去。
顾煦年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报仇的快感。
冷莺无论以何种方式死去,他的父亲都不能重新活过来。
顾煦年看向白鸢,“你出去一下。”
白鸢有些担心顾煦年的情况,细细弱弱地喊了声:“顾将军……”
顾煦年看过去,眸中没有光亮。
白鸢对上顾煦年的视线,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出去了。
顾煦年举着刀走到冷莺面前,朝着顾人豪中刀的地方,狠狠刺了进去。
对待敌人,一定要学会补刀,这是他在南疆学会的道理。
这人隐忍十几年心性难得,但凡她剩一口气,她都能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然后想办法给平国传信。
顾煦年转动刀柄,搅动冷莺的内脏,彻底绝了她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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