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齐齐拱手,“臣等绝不敢有此想法!”
若说丝毫没有想法那是假的。
古往今来,亡国之君,哪有能好好活着的?
即便留了一条命在,也绝不可能留在自己旧国,以防其图谋复辟。
只是楚昶已然做出了决定,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个决定。
楚昶缓缓说道:“凭武力征服旧平国后,要将北境旧平国的人彻底转化为楚人,总归需要些时间。旧平国将士善战,普通百姓也多是力强之人。
亡国之后,总会有些贼心不死的人妄图复国,或是为自己战死的兄弟叔伯报仇,镇北军驻扎在北境,这些小范围的骚动,的确造不成大乱子,但必定会让北疆将士不胜其扰。
如果仅派人前去治理,派过去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现如今留夜栖寒在北境,有人前去监督,又有镇北军驻扎在北境,谅夜栖寒也不敢乱来。
若是夜栖寒乱来,杀了便是。若是夜栖寒老实本分,见到旧平国的君王都没有复国之心,旧平国的人渐渐也就死了心,老老实实做我大楚的子民。”
楚昶一口气说完这么一长串话,劳累得低咳了两声。
福公公连忙给楚昶递过来嗅闻的药,楚昶用了药,这才缓和了些。
众臣听完楚昶的话,纷纷拱手说道:“陛下圣明。”
明白过来酒儿私情之中的谋划深意,礼部尚书一时间为难起来,他以酒儿感情用事优柔寡断恐不能胜任君主的理由否决酒儿作为储君便站不住脚了。
柳丞相自然想为自己外孙谋个好前程。
因为废后废太子的事,他怕自己出言惹得楚昶反感,好心办了坏事,给他的学生翰林院掌院学士递了个眼神过去。
翰林院掌院学士会意,拱手说道:“臣丝毫不怀疑公主殿下的能力,但公主女子的身份,天下人怕是接受不了。”
说来说去,还是女子这个身份最有分量。
是男是女,出生那日便注定了的事,后天更改不了,以此为由,其他支持酒儿为储君的人总不能指女为男。
兵部尚书说道:“陛下当年平定北境之乱,坐镇江山数十载,各路军马皆信服,镇北王镇守北疆,镇南王镇守南疆,两人守住了过门,这才有了大楚几十年来蓬勃发展的机会。九皇子和十皇子虽都有些才能,但这威势想要压住两方大军,怕是有些不足。”
柳丞相冷斥道:“你以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猜度两军将士的心思,北疆的将士与镇南王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柳丞相看向楚昶行了一礼,“臣以为,希音公主与当年镇北王镇压北疆的威势颇为相似,现如今镇北王身死,须得有主帅坐镇北疆,希音公主之前统帅镇北军,镇北军上下皆对其信服,由她坐镇北疆最为合适。”
吏部尚书心里头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