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鹭一起的还有三个alpha跟一个omega,他们神色轻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底气,就坐在迟寒这桌斜对面的位置。
秦闻已经从许漾成三言两语的描述中猜测出了全部,秦耀盛去医院挑衅那次他就知道迟寒接受了调查,这个组织他略有耳闻,总之没好印象。
“嗯,这野菜真不错。”孙开宁顺手夹了一筷子给许漾成,他今天老实,就带了许漾成一个人来。
迟寒先给秦闻舀汤,桌上的石斑鱼烤制火候得当,鱼皮呈现一种淡淡的金色,迟寒也算进出厨房的老手了,放下汤碗就夹了鱼肚上最嫩的那块,三两下把刺儿挑干净,然后沾了些酱放在秦闻盘子里:“趁热吃。”
秦闻应了一声,低头时发现周鹭正在朝这边看。
何必呢,把自己过得那么战战兢兢。
周鹭自进入这个组织后染上了一身的臭毛病,看到alpha对omega好就觉得是装腔作势,是虚情假意,不好了才心里顺畅,然后以此为例更大力度地抨击高阶alpha,谈不上任何专业素质,就是典型的“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迟寒周到照顾,看得他眼睛喷火。
偏偏迟寒不是在作秀,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对秦闻百分百上心。
跟周鹭同行的omega叫曲宁,还没“中毒太深”,来这个组织的原因是自己的alpha父亲家暴,其实骨子里还是对爱情有一定向往,见状不由得感叹道:“这么帅的alpha,一定是高阶吧?对他的omega真的挺好。”
“别忘了你来我们这个团体的目的!”周鹭忽然厉声呵斥。
曲宁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吃完饭阳光正盛,见迟寒跟秦闻都没什么不适孙开宁也就没把周鹭等人放在眼里,他们坐在一层的花园里乘凉,秦闻的确开心,憋了几个月的郁气一扫而空,他跟迟寒共用一个躺椅,伸手就能够到从头顶垂落的紫色藤蔓,空气温热,氤氲开淡淡的花香。
“风景挺好。”秦闻摘了朵紫色的小花,趁着迟寒闭目养神的功夫插在他的鬓间,然后感叹道:“人比花娇。”
迟寒掀开一条眼睛缝,期间某种情绪沉甸甸的,秦闻顿感不对,但跑是来不及的,迟寒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翻了个身将他压下身下,沉声道:“你胆子怎么那么大?”
秦闻憋着笑:“错了。”
孙开宁跟许漾成在他们对面,双方中间隔着一排翠竹,透过缝隙看不出什么,但孙开宁还是瞪大眼睛,妄图扣到一些不该看的画面,嘴里也不闲着:“你别欺负我嫂子啊!”
迟寒管都没管隔壁那二位,手指从秦闻腰侧一路往上,用劲儿之大秦闻避都避不开,指尖最后停在唇边,迟寒看着那双已经水色泛滥的桃|色,无声对了个口型:想亲你。
秦闻有些难耐地眯了眯眼,腾出一只手想要将这个登徒子拍下去,却在半空被迟寒精准握住,紧跟着唇上覆盖柔软,气息瞬间交织。
孙开宁不想听的,真的,但是高阶alpha这感官就太尼玛有毒!他屏住呼吸,想着许漾成可能也受不了了,于是带着人一并跑路。
许漾成跌跌撞撞跟在后面,诧异问道:“怎么了?”
“你没听到吗?”孙开宁都替迟寒臊得慌,“以前挺高冷一人,怎么越来越浪|荡了?”
许漾成:“……”他的感官正在飞速退化。
也就这敞篷露天的秦闻不愿意,否则迟寒真的能按着他做出一些禽|兽事情来。
“我去洗手间。”秦闻身上发软,但还是一把推开迟寒,红潮从耳根延伸到衣领里面,看着他仓皇的背影,迟寒大笑出声。
在喜欢秦闻之前,他从来没有如此明显的喜乐悲伤。
秦闻用冷水湿了把脸,一想到刚才的画面就心火缭绕,他眼角的绯红还未散去,不戴眼镜后虽然一如既往的清冷理智,但越是这样,越是在动情之时媚色难挡,偏偏本人还不自知,比起那些整天搔首弄姿的omega,这才是勾魂夺魄的一大境界。
秦闻洗了手,一抬头在镜子中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周鹭。
秦闻眼神一寸寸冷下来,转身面对他。
周鹭微微挑眉,他在调查一些alpha时经常遇到性子胆怯的omega,正因如此他才用冷酷手腕来为伪装自己,这样谁也不能伤害到他,而像秦闻这类从容自持的倒是第一次。
“你认识我?”周鹭佯装友善地笑了笑。
可无论是心理战术还是谈判,秦闻都高出他一大截,仗着背后优势跟凭借自身实力在属于alpha的地盘杀出一条血路完全是两码事,秦闻盯着周鹭,平静道:“开门见山吧,我对你们这个组织没有丝毫兴趣,打着alpha跟omega平等的旗号,实则完全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懑跟不满,至于为什么当年成立时会获得议会同意,我想议员们可能都睡着了。”秦闻无视周鹭瞬间难看的脸色,因为喜怒表现在脸上本就是一种失败:“如果你是来挑拨离间的大可不必。”他不愧是迟寒的omega,一脉相承地踩痛点:“我没有经历过什么难过的事情,也没有洗过标记,实在做不到感同身受。”
周鹭身上没有信息素,omega出现这种现象通常只有一个可能性:他曾经洗掉标记。腺体受损短时间内极难恢复,后遗症严重的这辈子都不会散发信息素,秦闻原本不想这么说,但话题既然开了头,就得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