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盛算是彻底疯了,他不知为何对alpha的血脉格外偏执,多年来否定秦闻的努力而纵容秦书,结果老天一耳刮子打得他眼冒金星,不仅不反省,反而认定是苏玲不争气,是苏玲的肚子有问题,前几次还好,口头骂两句,但随着时间流逝,听秦闻都成了迟寒公司的经理,手腕一绝,秦耀盛心中的愤怒成倍扩大,再见苏玲就不客气了,最近几次轻则打两巴掌,严重的时候扯着苏玲的头发乱打,偏偏这人极为不要脸,担心苏玲反抗动用了信息素压制,苏玲臣服于本能,等秦耀盛发泄完经常气息奄奄。
最后这次苏玲受不了了,她真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被秦耀盛打死,这才来找的秦闻。
“混帐。”秦闻气得声音颤抖:“这事得去omega保护协会告他!”
两针营养液下去苏玲恢复了一些精神气,离开秦耀盛的控制她不再畏手畏脚,坐在床头十分安静,半晌,苏玲有些艰难,却十分坚定地说:“我要跟他离婚。”
迟寒微微挑眉,不曾想苏玲还有这气魄。
一般婚姻不幸的omega多数在家,没有固定经济收入,离了婚还要洗去标记,像苏玲这个年龄段的再想开启一段幸福人生是不可能的,洗掉标记后她们会迅速衰老,一般omega真不敢冒这个险。
苏玲暂时被安排到了医院,回去的路上秦闻忧心忡忡,到卧房后被迟寒抱起来直接放在了床上,秦闻神色困惑,迟寒开口道:“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不用觉得我会不开心,只要你认为值得,我就会开心,如果你妈妈决定好了要离婚,后续事宜我会打点,自然不会让她流落街头,你曾经不是说你妈妈喜欢插花吗?以后给她开个花店,在清静的地方买个房子,想来也能过得很好。”
秦闻愣了下,然后浅浅呼出口气,抱住迟寒的脖颈:“你怎么这么好啊。”
苏玲连续三天没有回家,秦耀盛去她娘家寻人无果,立刻想到了秦闻。秦耀盛电话打来时秦闻也没遮拦,脱口而出:“妈妈要跟你离婚。”
“跟我离婚?”秦耀盛嗓音浑浊,不知道这阵子是怎么折腾的,当即冷笑一声:“离开我她怎么活?你问问她怎么活!”
“有我在,怎么不能活?”秦闻将洗干净的水果放在洗漱台上,背对着卫生间大门,语气不由得凛冽起来:“从前我只是觉得你做事无能,但怎么都没想到你还家暴!别跟我说法律不会同意这样的话,你动了手,伤了人,我们已经在omega保护协会备案了,所有证据提交上去,你看看法律会怎么判!至于以后,少活几年跟活活被你打死,我想妈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是洗掉标记。”
一门之隔,苏玲听到这句话眼眶发红,像是终于从某种长久的禁锢中摆脱出来,是啊,不过是洗掉标记罢了。
秦耀盛怒不可遏,杂种畜生地骂了一堆,秦闻懒得跟他费口水,直接挂了电话。
秦耀盛别看咋咋呼呼,真让他来要人他还不敢,迟寒毫无底线地护着秦闻,秦家这段时间本就生意惨淡,再被迟寒针对两下,秦耀盛根本不敢想。
得先把苏玲婚姻的麻烦事解决了才能定接下来的,秦闻那晚同迟寒交心过后没了心结,等苏玲状况稳定后将她接回了星城苑,一路上苏玲心情忐忑,问了秦闻不下十遍,她过去真的可以吗?苏玲挺害怕迟寒的,那孩子气势太盛,感觉跟芸芸众生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当初在小区楼下,迟寒受了她那一跪,说出的话寥寥几句,但是戳得苏玲五脏六腑都疼,有些不敢面对。
秦闻耐心回答“没事”,“当然”,“他都听我的”。
迟寒晚上回家,看到原本端正坐在沙发上的苏玲倏然站起身,看起来很想拿个抹布干会儿活,心里颇为无奈,他尽量缓和语气,轻声询问:“秦闻呢?”
“在厨房。”苏玲忙道。
“迟寒,帮我刮个鱼鳞!”秦闻听到动静吼了一嗓子。
苏玲差点儿晕过去,让迟寒剐鱼鳞?她都不敢想,紧跟着听迟寒应道:“好。”然后跟个妻管严似的,眼巴巴往厨房跑,还抽空同苏玲温声说了一句:“您坐。”
苏玲:“……”
晚饭四菜一汤,迟寒态度缓和,苏玲也就没那么拘谨了,她手腕上的青紫还未褪去,夹菜的时候显露出来,看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其中秦闻更甚,他从小到大看着苏玲对秦耀盛言听计从,自己跟秦耀盛撕破脸,苏玲作为一个omega,只会依赖自己的alpha,担心过多的电话联系给苏玲惹来麻烦,毕竟秦耀盛这个人十分小肚鸡肠,可还是让母亲遭受了一段灰暗时光,秦闻暂且将苏玲接到身边,一是情况还未稳定,二是担心她轻生。
家暴对omega的伤害非常大。
好在家里还有桃酥,说来也奇怪,这孩子像是有评判善恶的能力,开始对苏玲不怎么亲昵,但也不排斥,这两日才依赖起来,苏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对带孩子自有一套,将桃酥照顾得舒舒服服,一周后桃酥已经抱着苏玲的脖颈不撒手了。
婚姻起诉有三个月的缓冲期,如不撤诉才会继续,所以还得等等,正好,苏玲在家里过年。
这日迟寒下班早,他开门关门动静小,加上如果alpha刻意收敛气息omega是感觉不到的,他进门就看到苏玲坐在躺椅旁守着秦闻,旁边的小摇篮床里睡着桃酥,苏玲抬手拨了拨秦闻有些凌乱的发,阳光从她侧脸照来,迟寒这才发现秦闻的五官多数是随了苏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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